“都是这一套词啊?”
“嗯,程序都是一样的。”
“那佛祖能分清吗?别一不小心把我给弄到极乐世界去了。”
“你以为去极乐世界那么容易呢?虔诚点,好好念吧。”
若真的是带着前世恶业而来,那么我甘愿今生消受忏悔。
常常很晚了,诵经念佛完毕,我就一个人静静地盘坐在地上,感悟这世间的悲苦,不为寻得佛的庇佑,只求佛赐予我心以片刻的安宁与开阔。
过去的种种喜怒哀乐在一次次的反观中显得越发的轻浮与浅薄。
信仰,那融入血液中的深信不疑不是那么容易建立起来的,但是那信仰中所散发出来的爱与包容的光芒让我温柔。这个世间也许没有无处不在的佛祖,但是恍惚中我能看到在很久很久的以前,有那么一个人饱含着悲悯的情怀参悟着人间的各种困境,他用自己的所思所感化作一粒粒智慧的种子播撒给后世所有自困其中走投无路的可怜人。
这其中就包括一个我。
作者有话要说:
☆、发小
求不得那就只好放下。
我觉得那么无奈、那么舍不得,所有的欢喜所有的用心所有美好与不美好的记忆最终都不得已一并放回在原地,然后跟着时间继续往前走,从此都不能回头不能再回来重新拾起。从此它们再也与我无关,每每想到这里都很揪心。
那些注定无法成为云烟的记忆让苦不堪言的心分割出一半留在原地,那是搁浅在遥远岁月中正风华年少的自己,与岁月道别、与渐渐老去的自己道别,从此渐行渐远,一个转身便永不相见。
而所有哀伤的渊源都只是因为曾经的拥有。
如书中所言,苦即是人生。人生的八苦若不真切的去经历一个遍,又怎么敢说自己曾来这世上行走了一遭。
闭目冥想,想象自己是一个精进的沙尼,被佛祖派遣到这尘世。我摇头晃脑地跟宋小蚕说:我大概是来实习的,等实习期满,佛祖就让我毕业了,那时候我就不苦了。
宋小蚕说:“你确定实习完就留在实习单位拿退休金享清福吗?不是回佛祖那儿论文答辩吗?”
“佛祖没说。但咱们也好这么多年了,我打算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要是回去一定时不时回来找你玩儿。”
“你还是找段鹏和张玫吧,冤有头债有主。”
“虫儿,如果是真的,我好想知道前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有此一劫,你信是我上辈子欠了他们什么了吗?”
“嗯,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按照因果来说应该是的。可能上辈子他们一个焦仲卿一个刘兰芝,你就是那个穷作的婆婆,生生把人家拆散了,于是这辈子就这样了。”
“那岂不是上辈子我也没和老段在一起?”
“妈怎么和儿子在一起。不过看你平时照顾起老段来那劲头倒真像是当妈的伺候儿子。”
“就是说,上次我逼死了他们,这辈子活该被插足?”
“或者你是大老婆吧,人家老爷喜欢小老婆,然后你妒火中烧,仗势欺人把年轻貌美的小老婆干掉。”
“噢,然后这辈子就让他们在一起,我孤苦伶仃了。照这么说我还算好命了。”
“嗯,你得感谢新社会,婚恋自由,你这个大老婆虽然被抛弃了,可是还可以继续选择。”
“既然上辈子我那么坏,那这一世倒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关于因果的命题让我的心情轻松起来,我也很愿意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展开,在黑暗中,我瞪着一双无法入睡的眼睛望向窗外,我们真的有前世吗?前世我是谁?吕雉?慈禧?马文才?或者真像是小蚕说的,焦仲卿他妈、陆游他妈、贾宝玉他妈,再或者我才是一个负心的人?
宋小蚕一下精神起来,说:“对!可能是你当年辜负了张玫,这辈子人家也要让你尝尝这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