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
就在二人寻思着是不是要把皇甫绪埋了的时候,仿佛瞌睡来了送枕头一样,突然皇甫绪别苑中,李忘情的客舍方向传来了一阵炸响。
一道火光冲天而起,随着皇甫家巡卫蜂拥而至,一个气急败坏的身影挥出一片毒雾扫飞一堆人飞了出来。
“谁家半夜睡觉在门上贴爆炎符!疯了吗?!”
……
次一日清晨,当皇甫家本家派了人前来时,看到蒲宁宁还特地致歉。
“昨夜西城宵禁时有围捕邪修之事,一时混乱,不慎让贼人闯入,那贼人是元婴期的高手,不知来我皇甫家有何目的……保护小姐不周,还请见谅。”
“我就算了,绪哥被重伤成这样,那贼人实在可恶。”蒲宁宁噘着嘴道,“你们可要好好搜查,别在行云宗的道友面前落了我御龙京的颜面。”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锅接得好稳。
昨夜百兽馆里被封住了斗法波动,反而是在同时,那元婴期的唐呼噜潜入府中时闹得动静极大,加上彼时府中皇甫绪这个切金境的算是修为最高的存在,理所应当地,所有人都认为是唐呼噜下的手。
李忘情和蒲宁宁走之前还特意把事发时的百兽馆布置了一番,甚至还在现场留了一小节烧焦的死壤藤萝。
想必很快,皇甫家的人就能推测出来人身份。
至于皇甫绪醒来,那也得等到百日之后了。
李忘情被蒲宁宁送出来时,出于谨慎问道:“皇甫绪重创至此,他族中本事再大也不敢轻易用药解开百日酣,百日之内我是可以一走了之,你怎么办?”
“李姐姐放心。他谋害我在先,即便醒来也不敢声张出去。”蒲宁宁微微动容,落下两行泪来,,“这御龙京世态炎凉,倒是姐姐你这个陌路人是个实心儿的,他日我蒲家起势回来,必报姐姐的恩情。”
她左右看了看,又避开人群把李忘情拉到角落里,低语道:“既然姐姐以诚待我,若不以诚相酬,我心里也过不去,这便交个底儿……姐姐出身行云宗,请告知你同门,明日丧仪当天,最好不要入扫霞城。”
“为什么?”
“我不清楚详情,只是忽然想起走之前家母说过,若皇甫家不愿帮忙救我祖父,那扫霞城里多半是要变天了。”
……
李忘情心如乱麻地走在大街上。
两天下来,虽然有许多风险,但眼下都对冲消失了,只要找个地方猫起来等事情了结便好了。
……能了结,就好了。
昨日的拍卖场已关门,不比山野之地,御龙京里阵法、修士气息复杂,李忘情无法凭借道侣契约感应到障月的具体位置,顾虑到苏息狱海的人或许还在里面,也无法靠近。
眼下,也只能先回蛟相府等消息了。
不知不觉地,李忘情又走回了赌石街街尾的万年槐下面。
槐树叶沙沙作响,婆娑的树影下面漏出少许晨光。
李忘情驻足片刻,拿出了一片万年槐的金叶。
爱侣皆厮守,所愿必平安。
不知道那只狍子精怎么样了,会在简明言那儿露馅吗?蒲宁宁所说的、明日扫霞城的剧变里……他会死吗?
踌躇半晌,李忘情回眸看向别处,昨夜的赌石摊一大早又摆了出来,或许是因为轩辕九襄的热议还未褪去,今日赌石的生意又红火了许多。
连带着让街角唯一的算命摊子生意冷清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