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莹润泛着光泽,通身墨绿,刻着双兽戏珠。
察觉姜知妤衣料不似寻常家的女儿,少年开口问:“你家的婢女呢?”
他声音似潺潺清泉,“今日花朝节,你独自一人在此,很是危险。”
“我……”姜知妤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眼神极其澄澈无辜,“她应该就在附近的……”
少年抬首朝四周望去,此时依旧人声鼎沸,往来之人熙熙攘攘。
他思忖了一阵,大概是不放心姜知妤独自在街上,“我陪你在街上找找,你若是看见了人就告诉我。”
姜知妤乖巧地点点头,倒是从适才的陌生警惕渐渐有了些转变,“嗯,谢谢哥哥。”
姜知妤在宫闱养尊处优,除了自己的手足,倒没有认识过什么朋友,也不太能一下子接受与不相熟之人对话。
她只记得在他怀里抬眼望见少颌角度的画面,除此之外印象深刻的便只有他那枚不俗的玉佩。
姜知妤垂着脑袋,跟在少年身后,也在急切地寻找着半夏的踪影。
少年走在前头,脚步并不算快,扭身才发现姜知妤正站在糖人小贩的摊位上。
姜知妤见少年跟来,抬眼有些委屈地看着他:“我买了一个刚才掉了,正想重新买,发现钱袋还不见了……”
她撅着嘴,有些委屈地抬着头,眼角微红,像极了稚兔。
“时候不早了,”少年顿了顿,掏出钱袋垂眼道:“想要哪一个?”
“小兔子的。”姜知妤眼里泛起了光。
而直到后来,半夏在路上发现了姜知妤的身影,便匆忙将她带走了,那时她手里还紧紧攥着尚未捂热的糖人棍子。
还顺走了那位公子的白狐裘。
其实姜知妤明明记得当时问了他的名字,但她根本没有听清,也不好意思再细问一遍,第二日便忘得一干二净,那位少年的面容也不太记得了。
随后这一段往事便被尘封在了岁月中,她也很少会拾起。
彼时年幼,姜知妤并未对这位公子留意在心。
而那一枚玉佩,却又忽然勾起了她的回忆。
可许兆元府上究竟为何会有?又或者那人是否便是许兆元?
倘若他仍在崇安城内,或许还有某一日可以在得见。
姜知妤的手压在木匣上,滞留了许久。
其实,如果那位公子尚未婚配……
姜知妤摇了摇头,越发觉得自己在胡思乱想。那时的波澜不惊,如今却又悸动不已,现在或许晚了些。
或许是昨夜旧事想得太晚,姜知妤早起时忽然想念起市井小摊铺上贩卖的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