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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第2页)

李斯有点诧异,到了灞桥哪有不知距咸阳还有多远的,莫非他是从其他国家来的。

李斯又上下打量一下来人:“听口音,你不是秦国人吧?”

对方点点头:“先生好眼力,我叫顿弱,从赵国而来,准备游说秦王谋求发展,将来也能封妻荫子荣宗耀祖。”

这样的人也来游说,李斯想笑终于没有笑出声,略带几分嘲弄的语气说:“那先生要失望了,秦王已经颁诏全国下了逐客令,国内的客卿都被逐走,怎会再接纳先生呢,除非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顿弱也不恼,看看李斯全家:“先生一定是被逐走的客卿了,秦王驱逐那些无才之人,空下更多的职位就是为有才之人准备的,这么说我来的正是时候。”

李斯想不到顿弱不动声色就愚弄了自己,冷冷地说:“先生若有才恐怕不会等到现在依然贫穷潦倒,只怕先生此次来咸阳只想讨口热饭的吧?”

顿弱哈哈一笑:“识时务者才能把握好时机,太公姜子牙不是八十三岁还垂钓渭水吗?终于钓得文王这条大鱼使自己成为周王室开国功臣。只有不识时务之人才会处处碰壁,坐失良机。”“狂妄之徒,不知天高地厚!”李斯生气地斥道。

“狂妄之人都是天才,我来游说秦王是因为我能助秦灭赵,为秦王统一天下,献计献策。”

李斯马上讥讽道:“先生刚才自称是赵国人,现在又说入秦是为了助秦灭赵,难道先生连一点廉耻之心、爱国之情都不具有吗?”顿弱也不示弱地回敬道:“先生被逐,足以见先生也不是秦国人,先生不远千里来秦的目的何在呢?当秦兵攻占先生的家邦时不知先生作何感想?”

李斯不服气地说:“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正是由分裂走向统一之势,秦承天势顺民心统一六国,使分散的版图重新归于一体,我来此助秦也是合天理应民意,有什么觉得惭愧呢?”顿弱马上说道:“先生不觉得惭愧,为何指责我不懂廉耻呢?”李斯无言以对。

李斯突然听到驿站外一阵人喧马叫,伸头一看,蒙武正率领一队人马赶到。蒙武走上前施礼说道:“李大人,恭喜你的鸿文博论打动了大王,已经重新颁诏天下取消逐客令,让李大人立即回城官复原职呢。”

李斯一时无语,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又仿佛看见那只仓鼠正向他微笑。雒阳的秋天似乎比往年来得更早,树叶早已落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杈。

吕不韦也较去年早早地穿上厚厚的夹衣,他伫立在庭院后的山坡上举头望去,满山遍野荒草凄凄,那些乱蹿乱蹦的活物都不知藏匿何处,到处看不出一丝生机。偶尔有几只孤雁从头上掠过,也都发出失群的哀鸣。

贬谪封地一晃两年过去了,吕不韦的梦想一天天破灭,他原先指望嬴政执政后一定遇到难以克服的麻烦,然后屈驾向自己求援,他再故意摆一摆架子又可以官复原位了,哪怕仍是个丞相的空架子,也比在此闲居要好受得多。吕不韦早已记不清他从哪一年起就有了闲不住的毛病,特别是拜相以后,真正成为秦国第一忙人。忙也是一种乐趣,百忙时没有心思考虑人生的得失荣辱,更主要的只有忙才被他人看重,一个忙碌的身影能够吸引他人的注意。吕不韦虽然编纂了一部蔚为壮观的《吕氏春秋》,但由于他整日操劳于政事根本没有时间操笔,因此,只能出思想,那些具体工作只好由众多门客去做。其实,吕不韦也知道自己精于商道与权道,却不精文道,不知为何,自从回到雒阳后也偶尔做起舞文弄墨的事了,也许这是所有政治上失意之人的通病吧。不知为何,吕不韦曾经最讨厌屈原的诗,可是现在,他却一天天喜爱起屈原的诗来,有时爱不释手,他已经深切地感觉到屈原被放逐之后的痛苦心里,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同病相怜吧。

吕不韦眼望浮云,情不自禁地吟诵起昨日刚刚朗诵过的《抽思》:心郁郁之忧思兮,独永叹乎增伤。思蹇产之不释兮,曼遭夜之方长。悲秋风之动容兮,何回极之浮浮!数惟荪之多怒兮,伤余心之忧忧!愿摇起而横奔兮,览民尤以自镇。结微情以陈词兮,矫以遗失美人。

吕不韦刚吟诵到这里,司空马悄悄来到身边面带喜色地说:“侯爷,赵国太子嘉亲自到此邀请侯爷,车马已等在房外多时了。”吕不韦一怔,他想不到太子嘉会亲自来此。自从回到封邑,太子嘉已经三次派使臣请吕不韦到赵国为相,都被吕不韦拒绝了。当然,其他各国也都不断有使臣来请,许以高官厚禄,吕不韦或婉言回绝,或根本不予接见,只让司空马应付一下。他在秦国为相多年,对内对外了如指掌,他清楚地意识到东方各国任何一国都不足以与秦国比权量力,再加上六国君主贪图享乐不思进取,更让大批有识之士流向秦国,能够担当起合纵之势的中心人物都不复存在,合纵抗秦纯属无稽之谈。如今东方各国只图自保,根本没有相互结交团结一体抗秦之心,许多国家派使臣前来聘请吕不韦的目的也只是看重他在秦为相多年,指望通过吕不韦的关系与秦结为友好,吕不韦正是清醒地看到聘请者的用意,当然不能答应。更主要地是吕不韦与秦王嬴有一种割不断理还乱的血源关系,他宁可去死也不会背叛自己的亲生骨肉,不想与秦王政为敌。吕不韦明白,他曾经设想的伟大计划落空了,让他痛苦的同时,心中也聊以自慰,他毕竟有过一个称王的儿子,即使秦王政不知道自己是他的父亲,甚至知道而不认他这个父亲,那都是次要的,人生有那么一点值得骄傲的足够了。

吕不韦不接受秦以外的任何一国邀请,但他又派人四处放出口风,准备接受诚聘,再到另一国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业绩,吸引各国的使臣络绎不绝地奔走在通往雒阳的官道上,他想效法孟尝君当年之为。

孟尝君曾为齐国相国,一时权倾朝野,门下食客近三千人,后引起齐王的猜忌而罢官回到薛地食邑。孟尝君失意之际并没有一蹶不振,他不断派门客游说各国君王宣传自己贤德有才干,魏国的梁惠王听信了孟尝君门客冯的话,用百辆车队携重金聘孟尝君到魏国为相,但孟尝君故意推辞不去;梁惠王因为礼节不便来,派使臣往返三次。浩大的声势震惊了齐王,他也为孟尝君不被重金所诱惑的精神气节所感动,终于再次诚聘孟尝君为相。

只可惜秦王政不同于齐王,尽管他对各国使臣奔走雒阳一事了如指掌,却不会再次把吕不韦请到咸阳,哪怕自己碰得头破血流也决不会向吕不韦低头,他的性格决定了他这样做,何况嬴政现在踌躇满志,事事得意。吕不韦又一计失算了。

各国见吕不韦根本没有外出为官的诚意,都纷纷偃旗息鼓,通往雒阳官道上的使臣车驾越来越少,这半年多已经没有一位使臣前来了。吕不韦想不到太子嘉会突然到此,他将如何面对这位故人呢?吕不韦把太子嘉请到客厅。自咸阳一别一晃又是多年过去了,二人相互一望,无情的岁月夺去青春的风采,时间的车轮在他们的额上都辗下了深深的皱纹。彼此施过礼分宾主坐下,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人事沧桑,两颗分离的心仿佛又碰到一起了,至少太子嘉这样认为。

太子嘉先开口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永远过去吧,你我从头开始,我想请吕先生到赵国为相,也封先生为文信侯,食邑比秦地雒阳多一倍,赵国的一切大政方针惟先生是从。”吕不韦不等太子嘉继续说下去,婉言说道:“太子美意吕某不胜感激,只是今非昔比,如今已是老朽之人,在秦国都不堪驱使,如何还能到赵国为相呢?传扬天下岂不令有识之士讥笑,太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吕先生一定是认为我赵国弱小不足以抗拒强秦的大军压境,给你带来兵燹之害吧?嘉虽不才私下却认为强秦不可虑。我父王固然疏于朝政,使赵国一弱再弱,但父王如今年事已高,身体一向不好,如今又患病在身,说句不肖之言,不久便离开人寰。一旦我执掌大政,决心反其道而行之,效法先祖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之举,改革弊政,任贤任能,发展生产,整顿军制,富国强兵。有先生之贤,振臂一呼,东方各国一定群起响应,合纵之势形成。赵虽弱小,仍有沃土千里,雄师百万,良将千人,以赵国为轴心,合齐楚魏燕韩五国之兵与秦决一雌雄,不能全胜也不全落败。只要能抵住秦军东侵,为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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