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娘一边说,一边面上绯红地挠挠头,却陡然想起,阿娇是不是曾经告诉过她,她姓陆,双耳陆!?
阿娇。。。是士族姑娘。。。?
还是出身大士族!?
胡玉娘感觉有些坐不住了,一手扶住雕花床板,一手扶在杌凳上,她带着一个出身世家的娇娇小姑娘爬雪山,吃松子,偷鸡蛋,刨坑抓泥。。。不对,阿娇是阿宁的长姐。。。她,她,他娘的带着两个士族小姑娘风餐露宿杀人放火!
怪不得阿娇这么聪明!
老子。。。老子这世道怎么了!
胡玉娘张大嘴巴。
长亭目测丈量了一下,嗯,她嘴里可以放下一颗蛋了。
“阿玉。我其实也没骗过你。我出身平成陆氏,齐国公是我的父亲,阿宁是我的幼妹。我唤作长亭,阿宁唤作长宁。而我的双亲确在珏山遇害。近千将士全军覆没,阿宁的母亲以身饲虎,我与阿宁才得以逃脱险境,一路凫水逃到你的小木屋去。而那夜追歼我们的正是将双亲射杀的人,我有理由怀疑是幽州刺史周通令犯下的这笔血债。”
长亭语气落得很轻很轻,掩下眸光,目光很愧疚,“所以一开始我并不想你与我们同行,如果没有蒙拓接应营救,或许你就被我与阿宁拖累了。”
更别提最后这个傻大妞还贸贸然地飞针救她。
她何德何能。叫人如此真心相对。
胡玉娘嘴巴久久没有合上,长亭也没说话了,有些话不用说,有些话必须说,玉娘心大且性宽。极护短易冲动易轻信,轻谋略,额,说好听点是轻谋略,说不好听些就是不喜欢动脑子——这同她在建康时的所有手帕交都不一样,士族姑娘是敏锐且含蓄内敛的,她从未遇到这样的人。也从未同这样的人交过心。
长亭默了一默,眼圈便红了,伸手去握胡玉娘的手,“你带着胡爷爷的牌位赶紧去豫州,别同我一道了,往冀州石家的地盘去了结果如何谁都不知道。你拿好我的名帖。若你的叔婶要欺负你待你不好。你去叩陆家的门也好谢家的门也好,他们不会不管你的,一定替你出气。”
胡玉娘还是目光呆滞,嘴巴张大。
长亭埋着头,她不想和胡玉娘分开。可前路未卜,不能再拖累她了!
“岳老三不是心软好意的老好人,他肯带着我们,甚至砸重金去租车、买旧瓷,来讨好我们,一定觉出了从我们身上有利可图。而在有利可图的情形当前,他竟然没有送信给石猛。如果信笺交到石猛手上,石猛会让谁来?依照石猛先前待长子处处争先的心态来看,一定会是长子石闵前来获取利益,中途不会经他人之手,以免有人揩油偷米!可最后是谁来的?是蒙拓来的!石家内部人心不齐已起纷争,我尚且自身难保,阿玉,你一定要好好。。。”
长亭话还未完,胡玉娘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木愣愣地转过头问长亭。
“你说是那个蒙大人押下来的那人杀了你的全家?”
话说得很绕,长亭听懂了,点点头。
胡玉娘再长舒一口气儿,又提起中气来,再确定一遍,“就是那个狗娘养的截杀了你的父母,还让你和阿宁如丧家之犬逃窜了这么多天!?”
话说得不好听,可难得听见胡玉娘说了四个字儿的成语。
。。。。
长亭想了想,很好脾气地解释,“。。。也不算丧家之犬。。。丧家之犬也不是那么用的。。。不是还有你照应着吗。。。”
长亭话还没落地,胡玉娘便腾地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凶神恶煞地从怀里将匕首掏了出来,拿指腹试了试刀刃,许是觉着不太利,转身去够托盘里的削水果的小刀,气势汹汹地要推开门向外走,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非常连贯。
长亭赶忙唤住她,“阿玉!你做什么去!”
胡玉娘头也没回,双手举着两把刀,斩钉截铁,“老娘要去剁了他!帮你和阿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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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推好友雨夕颜新文《嫡姐》,永宁侯府的六小姐肤白貌美身材正,是白富美中的战斗机。
可她却是庶女奋斗史里,体弱多病早死短命,被庶妹取而代之的炮灰嫡姐。
身为炮灰她都低调到没有调调了,女主怎么还想秒杀她?
摔!姐妹间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庶妹:好姐姐,好东西应该齐分享,男神姐夫是大家的!
嫡姐轻启朱唇,缓缓吐字:哥!屋!恩!
——炮灰虽易,逆袭很难,且行且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