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发放工资和奖金,莫曼和全体人员多有接触,不用偷听也消息灵通。可惜,掉价了,失去话语权,危言耸听没用。
两个男人谁也不搭腔,双双端杯喝咖啡。
“十点了,我去查岗、查房。”邢大同喝光咖啡看手表。
苏铭站起问:“你对曾永福有印象吗?”
邢大同点头说:“我同省老乡,三十出头,一边眼睛不大方便,机械修理有一手。”
“你认错老乡了,他不是赣省人。”苏铭打开抽屉,找出一个u盘,“拿去听一听,相信有助于你了解江一龙。”
说的是曾永福,怎么扯到江一龙?
带着疑问走出指挥部,邢大同从包里取出平板电脑,戴上耳机,插上u盘播放里面的音频。湘省话,听了两分钟,分辨出江一龙和曾永福的声音。两人在宿舍里争吵,债务纠纷。真的认错老乡了,曾永福和江一龙是结伴偷渡的湘省老乡。新人自我介绍大多半真半假,为了求证,苏铭不惜在宿舍窃听。江一龙的自我介绍扯谎痕迹最明显,什么独自偷渡参加雇佣兵。确认和曾永福是同伙同乡,不难问出真实底细。
“喂,邢老怪,你眼睛瞎了?”
肩膀被猛拍一掌,邢大同痛的平板电脑掉地。想要发作,拍他的李东民已冲出大门。又有十几人呼拉拉身边跑过,一道冲出大门。他伸长脖子,这才注意到,大门右侧几百米外,一支队伍迎面走来。速度不快,好几个人手柱木杖,踉跄前行。
叶特的野外训练队回来了,牵挂的人真不少。李东民一马当先迎接,带头帮忙扛枪背包。跟随他迎接的人照做,有的一对一搀扶。
“李大嘴拍马屁功夫炉火纯青。”
动静大,惹的莫曼也露头围观,出言讽刺。邢大同不敢苟同,沉默以对。他看来,李东民的作为,拍马屁是最不重要部分。刚才他下意识想出大门迎接,待看清是海员退伍兵或巡逻队员随同李东民,意识到什么,走几步停下脚。
“我说呢,老大的基本盘忠心又团结!”莫曼看出另外的微妙。
“你脑子歪哪儿去了?”邢大同恼火地贴她耳朵呛声,“野外训练荷枪实弹。不是信得过人,长官敢把枪交给他们扛?万一哪个脑子坏掉的疯子拿到枪,往人群扣上一火……你懂吗?”
“啊……这、这样啊?”莫曼被惊吓的又像受气小媳妇。她哪想到寻常的迎接细节,危及人身安全。
邢大同也有资格帮忙扛枪。但他的工作重点在营地,留在门里比出门好。烦了莫曼,点一支烟走到大门边站住。莫曼紧紧跟随,又夺他的烟盒,站他背后。
“啪啪啪……”
大门两侧,很快聚集了上百人,纷纷鼓掌致敬。进门的野外训练队,个个样子难看、动作狼狈。今天的雷暴雨,呆在营地也岌岌可危,不难想象人在野外受什么罪、吃什么苦?这些人配的上掌声。
“以后退伍兵的地位更高了!”莫曼小声嘀咕。
“搞清楚再开口,巡巡逻队员不止退伍兵!”
邢大同再次喝斥,更像顶嘴。
退伍兵地位更高,非退伍兵的巡逻队员也水涨船高。说明叶特的基本盘在扩张,莫曼并没说错。只不过,邢大同有正面解读。这支野外训练队在天灾面前,体现出顽强无畏的精神,这种精神,营地最需要。而李东民互助互爱的行为,很好的把这种精神代入。这些和莫曼分说是对牛弹琴,莫曼是典型的精致利己者。
“切,老大就是老大,最后一个出场。”
野外训练队大部通过大门,剩下二人落后几十米,末尾一个是叶特。莫曼说话上身前倾,邢大同的手肘触碰柔软的球体。感觉似曾相识,球体像粘牢了,久久不见脱离。他想挪动手臂,最后还是保持原有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