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针藏在我的头发里,当时你们忘了搜我的头发了。你不用担心,针上并没有毒,我只是下了很重的麻药,这是我保命的杀手,轮到动用这个的时候,就证明面对的敌人非常恐怖,别的机关都应付不了了,所以药下得很重,就是十头大象也毒得倒,属于专门对付你这种超级高手的。”
苏侠舞笑笑,微微闭上眼睛,彷佛已经全身虚软,不得不休息。
容若也同样好奇又好学地问:“我很想知道,如果我没认出你,你会怎么做?”
“我自然会以你的专用大夫的身分留在这里,找机会,在食水之中下药,让这三千将士变成三千死尸,我就可以大摇大摆,带着你离开。”苏侠舞的声音带点疲倦之意,却清美依然,说起杀三千个人,竟似摘三朵花般轻松随意。
许漠天脸上露出愤怒之色,身形一振欲起,却又无力坐倒。
苏侠舞淡淡看向他:“许将军,沙场之上,是你的世界,但这等勾心斗角,阴谋暗算,武技相斗,内力交攻,却远非你之所能。你纵气恼又有何用?要不是刚才容若用针暗算我,使我大部分内力都要用在逼毒上,你接我全力一掌,哪里还有命在这里气恼愤恨。
再说,我也曾助你火烧楚军粮草,使你飞雪关一战,占尽便宜,今日就算吃点亏,也不过是还我一个人情,你又何必太小气。”
许漠天听得愤闷无比,恨不得扑上来把这个可恶的女人撕碎,但心中也暗自警惕惊骇。
她中麻药在先,全力逼毒在后,竟还有余力,只一掌,就把自己震成重伤,这样的武功,简直匪夷所思,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苏侠舞浅浅一笑,凝望容若:“我一番苦心来寻你,你总不好再推辞我,是吗?”说着笑盈盈举步向容若走去。
苏侠舞的脸色依然苍白,彷佛一个病弱将死之人,她走路的动作有些僵硬,显然麻药的影响非常厉害。
她自己好像都只是风一吹就倒,人一推就站不住的样子,可是,却这般笑盈盈威胁别人。
偏偏随着她一步步走近,楚韵如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就连掌中的匕首都轻轻颤动起来。
苏侠舞走得很慢,但舱房实在太小,转眼间,她已站在容若与楚韵如面前,纤指微抬,竟是旁若无人,要伸手去牵容若的手。
楚韵如玉面生寒,眼睛像是坠落人间的天上星子,闪着坚定的光芒,匕首一划,拦了过去。
同一时间,许漠天右手成拳,重重在甲板上一击。
两道人影,应声扑至,两道寒光在同一时间闪动,然后顿在苏侠舞的颈侧。
缩在地上的春花、秋月,脸上已再不见畏惧之色,反而目光凛然,恶狠狠盯着苏侠舞。
苏侠舞的脸色却连变也没有变一下,反而悠悠然地笑了起来,彷佛架在她脖子上的,不是钢刀,而是美丽的珠饰。
“你别动,否则我就割断你的喉咙。”春花眼中全是狠色。
秋月刀势微微一沉,几要割破肌肤。
平日里温婉柔顺的两个小丫头,转眼变成凶神恶煞。
楚韵如看得眼睛发直。
容若却不怎么吃惊,只是带着淡淡的笑,看看许漠天:“我原说,你安排在我们身边的人,总该有些玄机才对?”
苏侠舞轻笑起来:“你总是这样,什么都可以看得透,却又对什么都没办法。”
她似是十分轻松,笑得花枝乱颤。
春花心中畏她本领,厉声喝道:“别动。”
苏侠舞淡淡笑道:“我不动。”
她真的不动。
但是春花已经低低惨叫一声,跌倒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