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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仍是不得不强忍下来,脸色铁青地说:“阁下好计谋,是我一时思虑不周,被你所戏,自然服输,断不会做言而无信之事。”
容若再看向双萝,双萝兴奋得猛点头:“这人虽然不好,说话倒是一向算数。”
容若双手一拍:“这就行了。”
他望向少女,笑吟吟道:“咱们成亲吧!”
自从楚韵如在少女耳中说出“休书”二字,少女先是震惊莫名,然后是如释重负,本来冷寂的眼神,此时已是灵动无比,展现的光彩让人一时简直不能逼视。
她被容若这样一看,再听得“成亲”二字,竟莫名地升起了一丝羞意,雪玉般的脸上,无端掠起一朵红云,忽然间,不愿直视容若的眼睛,只是微不可觉地,轻轻点点头。
许漠天终于忍不住:“婚姻终是大事,小姐总该报上家世父母、姓名来历吧?”
对于这个看来无助,却明显来历不凡的女子,他还是按捺不住,想要探寻究竟。特别是,刚才双萝所列数的那个未婚夫的种种恶行,不知为什么,让他觉得很是熟悉。
不等少女回话,容若已抢先答道:“既是成亲,娶妻娶贤,难道是娶人家的家世父母吗?更何况,此事本是从权,传扬出去,终究对小姐名声有些不好,咱们只当有缘一聚,从此各散西东,将此事当做一桩奇闻,放在心中就是,这通名报姓的一干俗事就一概免了吧!”
他说得仿似真把这当做一个玩笑,少女眼中,却溢起海样波澜。他不愿损伤她的自尊,所以笑嘻嘻说,给你休夫的权力,却不顾他自己会受到折辱。他顾忌这楼上人多嘴杂,所以玩笑般道,不必通名报姓,也就放弃了让她报答的机会。面对自己这般美人,却不肯乘虚而入,依旧尽心做出这么大牺牲,费了这么大心力,却连自己帮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都不问,这男子怎么会……
她纷乱的心思还不曾定,容若已在那里一迭连声地催:“这里金刀为媒,大家一起作证,仓促之间,不便大摆酒席,大肆铺张,就此对天地行礼,也是一桩坦荡逍遥的逸事。”
虽说容若发誓是真成亲,不过,因已打算好了,成亲完了就休夫,所以婚礼搞得几近儿戏,倒也没什么奇怪。只是对于女子来说,成亲二字,终究太重,那少女也是略有羞涩迟疑,在双萝扶持之下,和容若交互拜了三拜,便算礼成。
楚韵如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容若在自己眼前和别的女人拜天地,自己不但不难过、不伤心,反而会有一种看热闹般的有趣心情。
许漠天也在旁边看着眼前这奇异的一幕发生,最终有些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追问他们的来历?我看那女子背景必不简单,你们帮她这么大的忙,她必要回报,若能将她拢络过来,你们在秦国孤立无援的处境不是可以改变了吗?”
楚韵如淡淡道:“帮人的时侯,只应问该不该帮,帮不帮得了,而不应该去想,帮过别人之后,能得到多少回报。若天天如此计较,那帮助别人,哪里还能有什么快乐。”
她不在意地看许漠天一眼:“正因为我们在秦国的确处境困难,孤立无援,才更不能把旁人牵连到这会满门抄斩的灾难中来。”
她淡淡一笑,甚至带点不屑:“许将军,你小看了容若,也小看了我。”
二人说话之间,容若与少女三拜已毕。
容若扫了一眼赵俊:“我们现在是夫妻了,你婚礼也观完了,不会等着要喝喜酒吧?”
这一次赵俊没有再怒形于色,只是冷着脸,走到少女面前,深施一礼:“小人告辞,小姐保重。”然后又用仅少女可闻的细微声音,轻轻说了一句不知什么话。
少女眼神微微一凝,随即淡淡道:“你去吧!”
赵俊回过头,又冷冷瞪了容若一眼,直接走到窗口,一跃而下。
楼下呼喝声忽起,许漠天提高声音道:“放他走。”
然后,纷乱的声音迅速平息下来。
容若想起赵俊刚才说的那句旁人不曾听到的话,微觉不安,看向少女:“小姐,若有什么后患,还请告诉我,我虽能力微薄,但我认识的这位朋友……”
他顺手一指许漠天,完全不理会这位许大将军咬牙切齿的表情:“却是颇有地位的,或许可以……”
少女轻轻摇头:“公子不必多虑,他刚才只是对我说一声保重,劝我快快逃远些,别让家族中其他人找到。”
容若见她语气泰然,这才安心,笑道:“既然后患已去,那姑娘你可以休夫了。”
少女先是一怔,然后脸上倏得一红,微微低了头,一时竟不曾说话。
容若笑道:“不过是应急将就的玩笑,小姐也别太认真,这里有这么多人在做见证呢!”
小姐刚才点点头,也就算是休过夫了。
少女复抬起头来,美眸之中,异彩闪动。
容若却是一抱拳:“在下功成身退,小姐也宜抽身远走,就此告辞了。”
这是他上楼之后,第三次告辞了,少女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似想说什么,却终究只是沉默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