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薄家这般家庭,纵然形貌如是不学无术,又岂会是真的没有眼色。kenyuedu这般三两下下来,薄少言注意到了凌婳动作,便挑了狭长的眼,笑,“小姑娘,你不吃辣?”
凌婳:“……”不吃辣的人并不是她。
但她觉得,她跟对方并不熟,所以也没有解释说明的必要。
却是低沉而悦耳的男声替她答了,恍若无意,却也是字字清明而有声的:“不吃辣的人,是我。”
薄少言:“……”
众人:“……”
凌婳:“……”
他发现了。
有些不好意思,她垂下眼睛。
但听身侧有男声落玉般地入耳,如一支柔弱羽毛笔直刷过了耳鼓脉搏,像玉石相击轻轻在耳,因而只有他与她能听到。
是男人在低声地笑着:“谢谢你,婳婳。”
“……”婳婳。
他怎么开始叫她小名了……
而且,他叫她的声音很轻……也很亲。
脸热热的,凌婳眼睑微垂了,没有回答他,也没有看向他。
装作没有听到,她转而去抿一口草莓汁。
任那草莓的汁液从味蕾流经喉管落在了胃,是说不出的甘美滋味。
很甜。
……
余光落在身侧,傅司南眼底有浅淡意味上浮。
瞥见这一幕,薄少言长眉微挑了,几分凝思。然眼光一转,倏而与另一道目光相遇,镜片后是凛然的温度。
那一眼过来,虽无声息,薄少言却没来由得一凛。
薄少言:“……”
抓周宴上,薄将军的曾孙抓中了一杆玩具枪。这场面未免过分应景,薄将军喜悦自不必提。
三巡既过,宴席将尽,杯盘狼藉。众人起身,凌婳亦随之站起,手落进包里,准备联系小方。
电话未及拨出,其后傅司南瞥一眼薄少言,眼光淡漠。一眼过后,他迈开腿走上前。
然薄少言也只稍停了停,而后便没犹豫地走上前。
唇噙玩味。
说起来……他这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姑娘家临时起意。
若换了从前,都是姑娘跟在他身后,哪有他跟着姑娘的道理?
第一次起意,总得熟悉熟悉了解了解。
没那么轻易就放弃。
哪怕对手是傅家人……那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