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麦氏接过她的墨镜,一路贴着她的侧身护送她到义大利餐厅门口,理论上她们两方都尽力将消息隐瞒住了,但这些狗仔也总是有门路能探听到风声。
&esp;&esp;餐厅经理小跑步出来迎接两人,并用一百二十分的兴奋说道:「乐小姐已经在里头了。」
&esp;&esp;「你不一起来吗?」
&esp;&esp;这让丹野蕾的心跳开始狂乱起来,儘管表面上她还是维持得很好。望着稍微后退一步的麦氏,她挑眉问道。
&esp;&esp;「这是你们的约会,我既不姓丹也不姓乐。」
&esp;&esp;她的经纪人将舌头顶在上排牙齿后方笑了起来,看起来很得意,又随时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esp;&esp;「快进去吧,我会在附近的百货逛逛,结束了就打给我。」
&esp;&esp;「好吧。」
&esp;&esp;原本还有其他打算,但丹野蕾克制自己别表现得像是需要保姆一直陪着她。她一个人也可以的。丹野蕾送走了那离开的背影依然跩得像同志天菜的经纪人,深吸一口气后,转身回头面对紧张得搓手的餐厅经理。
&esp;&esp;「我们进去吧。」
&esp;&esp;她在那里。
&esp;&esp;她们的座位非常隐密,这对丹野蕾来说是一件好事,而且经理还安排了一名侍应守在她们的附近。乐于曼的背影非常好认,那头復古风格的棕金捲发在灯光下美得令人难以移开视线,在发尾处是极浅的冷金色,几近一抹白。
&esp;&esp;「乐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了。」
&esp;&esp;餐厅经理轻轻唤声,而女人看起来正在本子上写些什么的动作倏地停了下来。
&esp;&esp;装模作样。丹野蕾眉一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盯着对方端正地将笔记簿收好,抬起头来。
&esp;&esp;「丹小姐到了。」
&esp;&esp;当乐于曼回过头来,两人双目相交的瞬间,有那么一秒让丹野蕾忘了该如何呼吸。一股温暖在她的血液里流动,这是生平第一次窜起的陌生感觉,而她试着抵御。
&esp;&esp;她甚至为此准备过。前一夜里,她花上一段时间凝视着乐于曼今年的其中一张红毯照,想要在那双过份澄澈、又难以让人望进的眼眸面前酝酿好所有的自信,这会成为她在这场会面的优势。
&esp;&esp;丹野蕾还是失败了。
&esp;&esp;「你好。」
&esp;&esp;先开口的是乐于曼,她的笑眼微微弯了起来,左眼下有一颗很淡的泪痣。
&esp;&esp;丹野蕾并没有回上任何一个词儿,只是点头,尽可能保持仪态地在经理为她拉开的位子上坐下。
&esp;&esp;「先上酒。」
&esp;&esp;服务生上来为两人补满柠檬水的时候,她终于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乾哑,于是清了声,然后将指尖定在菜单本印着的海蓝色白酒瓶上。
&esp;&esp;乐于曼对此似乎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依旧保持那样得体的笑意,也点头致谢。她的心里有些想法在酝酿,关于眼前的女人打算玩什么把戏,而她又该如何应对。
&esp;&esp;服务生终于离开了,剩下两人的相对。
&esp;&esp;「丹小姐,我一直都很期待能跟你——」
&esp;&esp;再一次,乐于曼打破了沉默,在餐桌前稍微倾近身子,却没能将话语接完。
&esp;&esp;「这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esp;&esp;不,她不打算跟女人玩「我们可以假装表面上很亲近但是一辈子不把话说开」的彆扭礼节。
&esp;&esp;丹野蕾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女人的假面奉承。
&esp;&esp;「採访时,我会说我们五年前就在卢导拍上一部电影时的私人晚宴见过面,一直都有保持联络。你可以说我们甚至上的是同一堂热瑜珈课,随便你。」
&esp;&esp;乐于曼显然花了点时间处理资讯。在丹野蕾举起水杯啜饮的同时,她皱紧了那对好看的柳眉,囁嚅着拼凑出了一句:「什么?」
&esp;&esp;「你问『什么』?」
&esp;&esp;丹野蕾放下水杯时敲出了声,再次强调时表情失守,剩下了全然的不可置信。
&esp;&esp;「你刚刚没在听我说话吗?」
&esp;&esp;「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