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太后点了头,镇国夫人便叫人把宋逸湘抬到了镇国府,另一方面要人到武状元府把冯玉剑这个狗东西给捉来。
※※※她将宋逸湘放在一个摆有软榻的密室,把他安放在榻上,而冯玉剑也被强行押来。
镇国夫人冷怒道:“我知道逸湘要活过来需要你,是不是?他有对你说过这事吗?”
她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冯玉剑都没有回答,镇国夫人怒火燃烧,要人将冯玉剑押进密室,让他跟宋逸湘共处一室,她锁上了门怒言:“你要是救不了他,我就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他一日不活过来,我就让你活活饿死在这里。”
密室在地牢底下,镇国夫人拾阶而上,再关上了一重的铁门,将冯玉剑活活困在地牢密室里。
冯玉剑被推进了密室,他缓慢的站了起来,起身去看软铺上的人,那人是宋逸湘没有错,俊美风采依然没有变。他按着他的鼻息,发现他是真的死了,怎么也无法相信那百般凌虐他的宋逸湘是真的死了。
他坐在床沿,低着头看着宋逸湘,看了一天一夜,他真的没醒过来。
他伸出手去抚摸宋逸湘冰凉的肌肤跟脸颊,肌肤冷如寒冰,上百次的交合,他却从未这样碰过宋逸湘。
“我很矛盾,宋逸湘,我知道你死了,我才会真正的自由,但是我现在又不希望你真的死了。”他声音轻如鸿毛,“我已经听不出真话假话,你说的那些话我已经分不清楚了。你说你爱我是真的吗?你为什么会爱上称不上有姿色、有体态的男人,以你的身分权势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吗?
你那一夜为什么来找我?宋逸湘,为什么?我对你而言一点价值也没有,你到底是为什么来找我?我怎么也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你只是那样把我抱在怀里,我的心就狂跳不已,我在想着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不要你帮我办什么事,那对你而言只要你一声令下,一切就可以轻易给我,给得容易,你就忘得容易;我要你亲手为我做一件事,就算只是摘叶片的小事,也让我知道你不会纡尊降贵的为别人这么做,这样当我帮你延命的时候,我就不会有任何的迟疑。我不知道该怎么延你的命,是要我死吗?”
冯玉剑捧起宋逸湘的脸,“你忘了吻我是什么味道,我却记得吻你是什么感觉。我知道为你这样的男人心跳是多么愚蠢的事情,等我死了,你活过来后,你再嘲笑我的愚蠢吧。”
冯玉剑将唇贴近宋逸湘的唇,轻柔的亲吻着,每一次轻吻,他的心就狂跳了一下,然后他放下宋逸湘。
“我爱你,从我看到你满面尘沙的坐在路上,我就爱上了你。我不曾恋爱过,不晓得那心里不知名的狂跳就是爱恋,所以我也恨你的虚伪跟谎言;你的所作所为目的就是要我爱你,帮你延命,这样自私的目的也只有你才能大言不惭的说出来。”
冯玉剑轻笑了起来,那笑声却轻盈如幻。“我这样的身体不能再跟任何人在一起,你要我就给你,只怕你很快就会厌倦;我是个愚蠢的人,不会讨你开心,也无法逢迎谄媚,很快的你就会忘了我这样没姿色、没娇艳的男人。
但是能帮你延命的人,在你的生命中应该就只有我一个,你该会偶尔的记起我,记得若是没有我的生命,你就不能活过来。”
冯玉剑的袖中还有当日刺伤宋逸湘的短剑,他这次剑尖不再朝向宋逸湘,指着的却是自己的心口。他按压了下去,却并不觉得很疼;他再留恋的看了宋逸湘俊美的容颜最后一眼,再将剑尖插进一寸,那痛就是千百倍的增长。
他倒在宋逸湘躺着的床铺边,很快就失去了呼吸。
※※※镇国夫人命人将冯玉剑的尸体丢向一边,两个人都死了,还谈什么要让宋逸相活过来。她又把宋逸湘给搬到上头他曾住过的厢房,气愤得踢踹了冯玉剑这狗东西好几脚,然后把他锁在密室里,不让他入土为安,也算是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坐困愁城,一看到宋逸湘的尸身就哭了个泪涟涟,就连下人来禀报事情,也不敢太惊扰她的心情。“禀夫人,有人硬要闯进来。”
“硬闯进来?”镇国夫人心情已经够坏,一听到有人要硬闯镇国府,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守卫都死到哪里去了?叫守卫进来杀了他。”
她话声还没落,白头发的年轻男人早已闯进大厅,碰到他的仆役皆全部倒在地上无声无息,他肩上停着一只黑貂正在玩着他的白头发。
镇国夫人怒叫道:“你是什么狗东西?胆敢擅闯我镇国府。来人啊,给我杀了他。”
府里安安静静,镇国夫人一阵心寒,她跳了起来,走到外面去看,从门前到这里,府里的人在前院躺成了一片,看来全是为了要阻拦红颜白发的男人进来时,被他放倒在地的。
她虽只有一人,但仍脾气很大的冷喝。她跳到白发男人身前,指着他的鼻子,“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我镇国府展威风?”
“妳臭不可闻,离我远一点,还有,宋逸湘在哪里?”
镇国夫人这一生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她扬起手来,就要掴白发的男人,一直在玩白发男人头发的黑貂却嘶吼出极可怖的声音,牠的爪子伸出就是要划花镇国夫人的花容月貌,她急忙用手去挡,那抓痕才只留在手上。
镇国夫人怒不可遏,就要叫人处死那黑貂,却发现自己手上的抓痕很怪的痛了起来;她低头去看,才看到她整双手原本白细,现在却已经发黑发青,而且那痛还在往上窜,她骇得说不出话来。
“我问你宋逸湘在哪里?”
“我的手怎会这样?”
“宋逸湘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