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朵桃花的太阿神剑与刀疤剑客宝剑空中相遇,只见剑气于空中纵横不断,剑芒实质刺入花中,花谢花又生,生生不息,停留不歇。
两者于空中消弭再生,比拼的就是一个底蕴二字,谁的元气更足,谁的剑意更深厚,谁的胜者之心更强,谁便会是那最后的胜者!
此时,华丽的剑招已经落于下乘,两名不世剑客之间的战斗,在一剑晴天洪云志的有意引导下,已经变成一场拉锯战,至少在最后未生出胜负时,两人都不会对战局产生影响。
“第一次出手!”
洪云志战斗之余仍有空暇瞥了一眼朱义天,身为石玉国唯一掌权者的朱义天只是淡淡一笑,点头道:“三次出手,换取下半生的自由,这买卖不亏。”
“哼!要不是看在那小子鸡腿的面子上,才不会与你做什么买卖,第一次与那老陆做买卖,就被关了二十年,之后我就知道了,和你们这群肚子里都是坏水的家伙,能不接触还是少接触的好。”
听着洪云志抱怨的话,朱义天也是好不以为意,他只是眯眼看着城下的弟弟,而后又抬起头看向宁王府的方向,忍不住道:“皇宫毕竟是皇宫,再弱也还是有着一些底蕴的,只是宁王府终归是他的地盘,还是加快些这里的进程吧,朕有些不放心。”
身后的病虎居士何德少闻言,也不言语,只是看向一州国手智谋甚至高于自己的陆擎天,见陆擎天微微点头,他便淡然一笑,潇洒抱拳道:“皇上,该斩大龙了。”
皇上闻言,神色并没有怎样激动,反而是有着一丝莫名的感伤,只是低头看到那个风流不输自己的弟弟,见到弟弟眼中那狂热的神色,又是忍不住一叹。
“自古帝王家,当真是没有亲情在吗?”
同一时间,帝王命令下,原本与金武卫厮杀的兵部骁勇士卒,竟然转身向自己的袍泽举起屠刀。而那个刚刚弯弓射帝王的宁王心腹,竟然也箭指宁王,陡然射去!
皇上朱义天对此面无表情,只是抬头看向刺目的太阳,心里想着陆擎天的那句话“棋下三分停,七分已注定”,在开始之时,你不知道,除了你自己之外,谁人不在朕的掌握之中?当真以为十六年的隐忍布局都是儿戏?当真以为自己宝贝儿子冒险三年只是玩笑?
你的心思确实够细腻,行事也够果决,可论眼界,又岂能跟大唐老猪相比?老猪只是提出三策而已,便可保我石玉国安然五百年!
这局棋,从你有心思下开始,就已经输了。
皇宫这里战事胶着,而宁王府中,却又是另一种情况。
见到从朱棋飞身后走出的五人,朱晨桓都忍不住为朱棋飞鼓起掌来。
一个利贞寺高僧不够,四个利贞寺强大武僧还不放心,所有士族支持也不够,加上近千的精锐武卒仍然小心谨慎,最后更是不知怎样收买了石玉国十大高手中的前五名作为杀手锏,可以说,朱棋飞已经是算到了自己能够掌握力量的极致,力求不动则已,一动必成。
“厉害,当真是厉害,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就是个自傲自大又阴沉的纨绔而已,可今日见到你一环扣一环的准备,从泼脏水开始,到惹我心乱,又到心里压势一强再强,若我没有准备,或许早就着了你的道了吧?别说是反抗了,见到这种碾压的姿态,便是逃都心思都没了吧?”
朱晨桓虽然背后只有两人,而且是两个邋遢的不像样的家伙,可面对对面的成百上千的敌人,朱晨桓却仍旧是一脸笑容,自始至终神色都没有半点变化,特别是他那古井无波的眸子,眼中蕴含的似嘲讽似淡然的神色,更是令心有成竹的朱棋飞一阵火大。
朱棋飞从小懂事开始就嫉妒这个看起来憨憨傻傻的朱晨桓,为什么这偌大一个石玉国将来会是这个不懂事的小傻子的,为什么自己这样聪明的人不能有万人跪拜?
小孩子通常不会有恨意,可一旦有了恨意,便会生根发芽,伴随他的一生,最后开花结果,恨意主导着行为。而朱棋飞,便是这类人。
他双眼有恨意的看着朱晨桓,脸色因为朱晨桓的自信而狰狞疯狂起来,“你为什么不害怕?你凭什么不怕我!现在我掌握了所有的主动权,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就会葬身刀剑之中,你为什么不害怕!凭什么不害怕!”
看着恨意十足的朱棋飞,听着朱棋飞的嘶吼,朱晨桓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道:“我不会死啊,干嘛要怕你?更何况,谁说你掌握了主动权?”
第六十章 井底之蛙
第六十章井底之蛙
朱晨桓身后有两人,朱棋飞身后数千人,两边若只论人数差别,便当真是蚍蜉撼树,可若是论气势,仅是三人的朱晨桓却丝毫不弱,他甚至有空转身与那落魄和尚与懒散老头说笑。
朱棋飞看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而那利贞寺的讲佛者慧觉,亦是眼中隐有怒意萦绕,只是他身为得道高僧,本身气质就比朱棋飞强上不止一分,不动手,谁也不知道他是否存了真正的杀心。
“阿弥陀佛,佛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可施主三人久久不肯回头,就要变成那乱世魔头,贫僧心系苍生安危,只好亲自动手送三位共上西天,望三位在西天路上,能够悔悟今日之过。”
慧觉接过武僧递来的降魔杵,全身佛光萦绕,脑袋隐有五彩霞光闪烁,其他世家大族子弟见状,眼中虔诚之色更重,连忙下跪叩拜,口中高呼我佛显灵。
朱棋飞也不再隐藏心中杀意,他手持俗家利器,乃是一柄通体翠绿宝剑,朱晨桓瞥上一眼,就知这是逍遥阁上失窃的玄阶上品灵剑葵司!葵司昔日乃是一混世邪魔所用武器,因在石玉国杀戮一村庄百姓,皇上震怒,派兵围剿,最终损耗兵士三百,才将这个邪魔杀死,而邪魔佩剑葵司则被束之高阁,置于逍遥阁中。
可三年前逍遥阁有盗贼出没,虽然最终盗贼惨死,但葵司剑却不翼而飞,皇上派出无数人马在整个石玉国搜查,最后都无果而终。没有想到,这柄邪魔所用邪剑竟然落到了朱棋飞手中。
和尚用邪剑,当真是一个说起来不好笑的笑话。
“朱晨桓,你受死吧!活了十六年,也够本了。”
朱棋飞都懒得去用一些善言去伪装自己的杀意,他剑指朱晨桓,身旁的五个石玉国公认武力排行最前的高手与数千将士弓弩齐指朱晨桓!
空气中瞬间升起肃杀之意,杀气与杀意在空中杂糅混合,使得盛开鲜花瞬间枯萎,树枝摇曳,白雪飘落,未达地面,又被杀气消弭。
“大师,有人要让我们去西天忏悔,你说咋办?”
朱晨桓面对这宛若实质的杀气,脸上笑容仍旧不变,济癫听到朱晨桓的话语,脸上仍旧是那有些羞涩又有些含蓄的笑容,道:“阿弥陀佛,贫僧虽然也视西天灵山为圣山,但现在功夫不深,佛法不精,还不能去西天。”
“哦?那你出手?”朱晨桓嘴角扯起,问道。
落魄和尚却是双手合十摇了摇头,“有些事情贫僧还看不通透,不能出手。”
朱晨桓摇了摇头,收起玩味的神色,却也没有再去要求济癫做什么,正如他当时与朱义天所言,如果济癫出手,那便是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