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卿急了,“那要怎么办?”总不能让袁应全真随便把自己卖了吧!
孟钧笑的高深莫测,“卿卿,你先回去,过两日等我消息。”
锦卿急的跺脚,却也没什么办法,临走时。孟钧凑到了锦卿耳边,小声道:“卿卿你放心,你就算被逼上花轿了,我也会去抢亲的!”
“呸!谁稀罕你去抢亲!”锦卿白了他一眼,转身就上了马车,心里却是安定了下来,有事交给他去操心好了。
然而锦卿刚上马车,孟府门口又走出来一个人,皮笑肉不笑的冲孟钧说道:“阿钧,出什么事了?大晚上的来找你?”
锦卿透过车帘的缝隙往外看。孟府门前悬挂的两个灯笼下,站着的是一身白色中衣的孟锋,双眼浮肿,笑的一脸不怀好意。
“我刚还听到有女子的声音。莫不是阿钧的哪位红颜知己?快出来看看,也好让母亲上门提亲啊!”孟锋笑的一脸暧昧,不住的打量着锦卿所坐的马车,似乎想把马车盯出一个洞来。
孟钧上前一步拦在了孟锋前面,淡淡的说道:“不过是公事,大哥莫要想歪了。”
孟锋涎着脸绕过了孟钧,“别骗人了!阿钧莫不是你包了粉头没给钱,人家找上门来了?”
话音未落,孟钧暗地里抬起一脚,孟锋身子就失去了平衡,往前一扑,迎面摔倒在了孟府门口的台阶上,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狗啃屎。
锦卿在马车里差点没笑出声来。徐斌朝孟钧点点头,便调转马车往外驶去。
孟钧惊讶的大叫起来:“大哥,你怎么如此不小心?是不是晚上喝醉了还没醒?”说着连忙上前去,慌乱中又“不小心”踩到了孟锋身上,踩的孟锋“嗷唔”几声痛苦的抬起头来。
锦卿干脆掀开了帘子,笑眯眯的看着孟钧一脸严肃担心的招呼门房来把孟锋抬进孟府。孟钧再回头看马车时,满脸都是温柔狡黠的笑意,一双眼睛眼神闪亮,锦卿手支着下巴看着,直到孟钧成了远处的小黑点,再也看不见。
她觉得,这样的孟钧才是真实的他,腹黑无耻又强势,那严谨正经的外表只是他的伪装罢了。
徐斌驾着车回到了梅花巷,一路上他很想问问锦卿对孟小将军是个什么态度,话到嘴边又咽下了,扬起了马鞭加快了速度,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决定吧,锦卿一向是个有主意的聪明姑娘,孟将军也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只要锦卿过的好就行了。
第二天一大早,长安太尉的衙门刚刚开门,身材高大魁梧的孟保就大喇喇的闯了进去,随手揪住了一个小吏,问道:“我要一份十六年前的婚书,我们将军有急用,你快去找人给我寻来。”
这些小吏都是酸腐文官出身,自然是不待见孟保这种行径说话豪放不羁的武官,纷纷对孟保侧目。
孟保压根没把这些文弱书生的白眼当回事,见手里抓的这个小吏不搭理他,又顺手抓住了路过的一个小吏,挠头不满道:“你们怎么回事?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耽误了我们将军的事,你们担待的起吗?”
被孟保拦住的是一个小头目,不耐烦的对孟保说道:“你要找谁的婚书?”
孟保连忙说道:“就是十六年前,如今的袁应全袁大人与一个叫顾瑜真的女子的婚书!”
小头目四十上下年纪,一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孟保一番,笑道:“您找这个有什么用?”
孟保摆手道:“这个你别管,我们将军要用的!”
小头目为难的摊开手,“您是知道的,按规定婚书只能是当事人或者家族长辈来取的,您这……突然来要袁大人的婚书,怕是说不过去吧。”
孟保当即大怒,提着小头目的衣领挥着拳头骂道:“我可告诉你,我们将军是为太子殿下办事的,你不过是个芝麻大小的官,敢不听爷爷的吩咐?”
小头目惊惧的看着孟保瞪的如牛眼一样目露凶光的眼睛,声音都颤抖了,这莽汉子一拳下去,自己哪还有命回家见媳妇孩子?连忙告饶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先松开手,我这就去给您找婚书。”
孟保得意的一把松开了小头目,又坏心眼的往后使劲推了小头目一把,当即把人推倒在了地上。
小头目暗地里咬牙切齿,心里无比亲切的问候了几百遍孟保的母亲和祖母后,满脸笑容的说道:“是这样的,每年来我们这里办理婚书的人有上千个,这十几年下来,婚书都堆在了库房里,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出来……”
孟保的眼睛又瞪了起来,手也握成了拳头举高了,“你是骨头发懒不愿意找了?”
“不是不是。”小头目连忙告饶,“给我一百二十个胆子,我也不敢不给您找啊,只是找起来颇费时间,不如这样,我今天给您找出来,您明天来取。”
孟保冷哼一声,粗声粗气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偷懒耍滑不给找?耽误了太子殿下的事,你这种芝麻官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小头目强咽下喉咙里的一口血,咬牙说道:“小的自然不敢!”又领着孟保去后院库房里,孟保看着如山一般的卷宗惊讶的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问道:“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