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琪问沈含晶:“你这回怎么想的?”
“什么?”沈含晶正在听语音,移开一点。
他们分分合合,谁也摸不清路数,江宝琪琢磨:“你是打定主意,要跟我二哥走到底了吗?”
“不然呢?你有什么忠告吗?”沈含晶看着她,眼里带笑。
江宝琪一噎,好久没说出话来。
半小时后徐知凛下来,直接来找沈含晶。
“不顺利啊?”沈含晶问。
徐知凛摸摸她发丝:“在意吗?”
“怎么会?”沈含晶当然不在意,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起徐老爷子的。
他当年不同意,她直接把他孙子拐走当示威,但现在他同不同意,关系都不大了。
她早就不需要那份认可。
没在徐家逗留太久,两人坐车回家。
车门刚关上,徐知凛忽然抓住沈含晶的手,眼里一份不太确定的紧张:“那我们,要不要再叛逆一把?”
沈含晶先是愣了下,但在他的视线里,眼皮逐渐发烫。
第二天,都没有去上班。
带着各自的户口本,已经不像八年前那么彷徨。
只是时间有点赶,毕竟现在婚姻登记处都要提前预约,他们开着车,跑出一头汗,最后终于在人比较少的一个办事处,排到现场的号。
从拍照到填表,再到钢印稳稳印上。
红色的人造革本子发到手里,八年前没能完成的事,今天终于成了真。
民政局出来,徐知凛牵着沈含晶:“有哪里想去的吗?”
路上车来车往,风息变得格外具体,具体到吹动脸上每一根细小的绒毛。
感觉指尖通了电,沈含晶闭上眼:“想去看我妈。”
车里放着音乐,音符格外滚烫,边角已经溶掉一样,像要化在这个六月。
赶在关门前,他们到了墓园。
干干净净的墓地,摆上新鲜花束,墓碑上面,故人笑容依旧。
沈含晶摸着母亲的照片,二十多年,她梦里时常出现这张脸。
她想起那年刚到徐家,曾经在路上看见一个人,长得跟妈妈好像。
瘦高个,波点裙,连嘴上的口红都是一个颜色。
她以为是妈妈,惊喜地跑过去,却被人骂神经病。
更记得那年雨夜,她在玻璃窗上画出妈妈的样子,但雨下好大,水珠冲下来,人像一点点化掉,玻璃窗外只有一个徐知凛,愣愣的跟她对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