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犀利批判又再次证明她不是一朵只堪观赏的花,她开在荆棘里,必要时会扎得满头包,即使在摘取她的过程可能会被尖刺伤得遍体鳞伤,他仍然要她。
起初,她只是街头一帧偶遇的风景,他被她忽嗔忽喜的生动表情吸引,台湾的留学生活太过无趣,他存心逗弄她,只为自己的生活增加一些色彩。
而她,自始都没把他放在眼里,或许是她眉梢经常扬起的那股辛辣吸引了他,一次又一次,他逐步沦陷在自己也不知其然的漩涡里。
等到幡然觉醒,一颗心已随她去了天涯。
千山万水追着她走,只为了一圆将她永远禁锢在臂膀中的美梦,他的美梦也将成真!
唐诗画被他毫无保留、热情炽烈的目光盯得全身发烫,她不喜欢那种被侵略的感觉,一点都不喜欢!
她用力抽出手。“一厢情愿!”斥责亚历山大的“先斩后奏”。
“或许吧!”他眼中水光一闪,受伤的感觉霎时划过心扉。“也许你现在并不是很喜欢我,可人是感情的动物,我对你的好,相信你会明白,也会把心交给我的。”
即使她的心是铁杵,浇水细磨,他也要让她变成可以放在手心的绣花针。
“你,有理说不清!”他以为感情是可以说变就变的?爱一个人是连心都给了对方,已经给人的东西如何收得回来?
“我不是有理说不清,是势在必得!”
就算她插翅也难飞了!他也不准备告诉她在皇宫里除了册封大典外还有一场隆重豪华的婚礼等着她,而大主教们全是来观礼的嘉宾呢!
这也是他特意将她锁在身边,不让两造见面,坏了他精心设计的未来。
对唐诗画,他决计不冒一丁点失去她的风险,他会抢在那狂荡不羁的男人之前把她变成他的。
由亚历山大眼中的占有欲,唐诗画心中起了微微的反感,或许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主耶稣的忠实仆人,可她对感情是有洁癖的,在她发现自己不可救药地爱上鄂图曼同时,教她如何忍受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鄂图曼的可怕念头?
她不要这种揣测变成事实,自己一旦进了那劳什子的皇宫,一生铁定全毁。
芳心才属,如何栖别枝!
坐以待毙?那是不可能的,她的个性不容许,她的心意更不容许,她知道自己要再迟疑犹豫下去,这长长的一生将会在遗憾和愤怒中度过。
不!打死她都不要这样不明不白的分开。
头痛地瞥了眼万头钻动的街道,无生气的眼缓缓扬起灵动的光彩来。
总而言之,逃!对,先逃再说,逃得一步是一步,逃得一时或许整个恶劣的情况就会为此改观,但事情的前提在于先保住自己的自由。
主意打定。欲发接近巍峨宫殿更加强她非走不可的决心。
心动就要马上行动,悄悄把手放在门把上,冲着渐起疑卖的亚历山大微笑,唐诗画迅速跳了车。
“该死的!停车?!”亚历山大被她的决然给骇得神魂俱碎,顾不得车子还在减速当中,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
一霎时,煞车的尖锐声和因为不及应变而擦撞车尾的金属撞击声,使一场浩大的欢迎盛会换成惊吓和错愕。
亚历山大锐利的眼明明锁定了在人群中跌跌撞撞的唐诗画,没想到却被一涌而上的侍卫和大臣给包围住。
他怒不可遏,粗鲁地推开众人,忙不迭追上。
大臣在目瞪口呆之际,根本无暇疏解愈发混乱的交通,在好一阵吹胡子瞪眼之后才大手一挥。“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保护皇子去啊,蠢猪!”
护卫的御林军这才蜂拥追上去。
亚历山大那磅礴的怒气如长虹贯日,所到之处,人民皆慑于他那一身尊荣不可侵犯的天姿而纷纷让路。
相反的,唐诗画的运气可就有点背了,在她完美的落地姿势后,因为地上的石砾泥块辗痛了她的皮肤,这还不打紧,在她不择路径盲目奔走的同时却反撞倒了好几个幼龄小孩,在她还来不及道歉的时候,一只恶狠狠的巨掌终结了她历时不到五分钟的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