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认得的,上面还盖着军神府的印信,当不会假。
寒非邪将信折起来,正要收入怀里,就被胖老头一把抢去放灯笼里烧了。
战湛笑嘻嘻地看着老头道:“什么时候来迎娶岑副将?”
胖老头从来没被这么调侃过,脸涨得通红,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想骂又骂不出来的样子。
“又不要聘礼,别激动。”
“滚个臭小子!”胖老头提着灯笼往屋里走,走了一半又回头道:“走时把门关上,岑文斌放客栈里,自己去领。”他顿了顿,音量降了稍许,“父亲说最近变了不少,不要让他失望。”
战湛心头一震。被老头握手里的灯笼摇摇晃晃地进了屋,院落里的光黯淡了一半,他站原地,后悔起刚才开的玩笑。
那个必然跟着父亲身经百战,立过不少功劳。别他这个年纪都已经家里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他却还要为战事、为父亲、为自己操心……
战湛冲动地跑到门前。
胖老头衣服脱了一半,转头看到他,愣了愣,继而怒道:“臭小子!竟敢偷看老子更衣!”
战湛本想说大家都是男,更青春美貌,实没什么看头,但他是来和解的,自然不敢火上浇油,尴尬地说道:“老子是战不败。”
“……滚个王八蛋!”
“那个王八还是……”
战湛话没说完,就被一块不知道对方从哪里摸出来的砚台砸出来了。
寒非邪抱胸站他身后,表情高深莫测。
战湛委屈地咕哝道:“想说几句好话哄哄他的。”
“用偷看他换衣服的方式?”
“这是意外。”
“呵呵!”寒非邪搂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战湛觉得他的笑声略耳熟。
屋里头的胖老头虽然把砸了出去,但耳朵竖着呢,听说战湛要说几句好话哄哄他,立刻就等着了,谁知对方竟然往外走,立刻蹑手蹑脚地跑到门口,正好看到大门关上。
他怅然若失地站了会儿,才低骂道:“兔崽子!”
“说是兔?”他后面冒出一个声音。要是战湛还这里,一定会开心地跳起来,因为从胖老头内间里走出来的不是别个,正是战湛牵挂惦记的战不败。
胖老头看到战不败就像老鼠见了猫,大气不敢出,讷讷道:“这不是说顺口了嘛。”
“说是儿子的老子也是顺口?”
“顺啊,顺口。”
“王八蛋也是顺口?”
胖老头支支吾吾了半天,干脆转移话题道:“觉得战小公爷和传闻中的不大一样。”
提到这个儿子,战不败脸上总算有了笑容,“嗯,雾衣说他懂事了,看的确是懂事了。”
胖老头道:“刚刚他还戏弄来着!”
“连他老子一块骂了,还不过瘾?”
“……”话题怎么又转回来了?胖老头赶紧拐弯,“岑文斌怎么办?”
战不败冷笑道:“敢把自己的士兵带到沟里去,他就该有掉沟里的觉悟。”
胖老头看他样子就知道岑文斌决计活不了,“得罪司徒家怎么办?”
“得罪最狠的不就是他们的主子吗?”战不败说时,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胖老头眸光动了动,状若漫不经心地试探道:“皇帝处心积虑对付们,以后怕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战不败面容一沉,“领兵外,他不敢动的,以后……湛儿有他的路要走。”
胖老头眉头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