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沐额头沁出冷汗,不可置信地思索着容彦这句话其中的深意。
“殿下,你该不会是想要造反吧?”
这太吓人了。
迎接唐沐沐的是额头上的一记敲击,容彦没用力,可唐沐沐还是瞪了他一眼。
“你这脑子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么?谁跟你说我要造反了?我又不想做皇帝。”
唐沐沐撇了撇嘴,“那你还说什么改朝换代?这意思不就是换了别人当皇帝,然后再昭告天下纪将军并没有谋反吗?”
“你也说了是别人,父皇膝下有好几个皇子,除了顺王,谁都可以做皇帝。”
唐沐沐看着容彦,控制不住咽了咽口水,这话可是砍脑袋的大罪,他就这样说出来了?这不是狂徒是什么?
“殿下你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附身了?以前你不这样的。”
容彦顿时无语,偷摸翻了个白眼。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必当真,不过时机尚未成熟,还是先不要把真相告诉纪初,再过几日二皇兄凯旋归来,东玄使臣会一道入京,宫中定要设宴款待,诸事繁多,此事若是告诉她真相,怕是要横生许多枝节,不如等过了这段时间再找机会与她详细说明也不晚。”
今日早朝边疆传回捷报,与东玄国一战黎朝大获全胜,即日起主将二皇子整军回京,东玄国使臣一道入京拜见黎朝君王。
唐沐沐叹了口气,没精打采地说道:“你家兄弟太多了,顺王还没收拾明白呢又来了一个二皇子,你这二哥脾气秉性怎么样?和你一样带兵打仗,怕是也不太好相与,只希望不要像顺王那样讨人厌就好了。”
“自我有记忆,二皇兄便随军历练,逢年过节多在军中,我与他也不过只见了数面,二皇兄长于疆场,成于疆场,生来便是要做将帅的人,他心不在权势,自然不会与兄弟手足发生龃龉,这点你不必忧心,没有人能比顺王更讨厌。”
唐沐沐仰头哀嚎了一声,“我就不明白了,父皇到底是看上顺王那蠢货的身上什么方面,三番两次维护他,他犯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拎出来就能让他身败名裂的?可是父皇罚他最狠的也不过是禁足几日,对你却动辄打骂,同样都是父皇的儿子,他这心也太偏了。”
容彦倒是对此事已经无所谓了,他需要父亲疼爱的时候早就过了。
“父皇当年登基时安国公立了首功,又与安贵妃自小青梅竹马一同长大,自然比旁人多了些情分,四哥从出生起便受尽宠爱,许是这些年已经习惯了,朝中人间皆知父皇最疼爱的皇子便是顺王,是以他才会被养成如今这般骄矝自傲,目中无人的性子。”
唐沐沐不以为然,撇了撇嘴道:“也不知道父皇以后会不会后悔把顺王娇惯成如今这般模样,他这样的人定是做不好君王的,即便父皇把江山传到他手里他也守不住。”
“所以父皇还有其他的皇子可用,二皇子是一柄好剑,他还想把我这柄利剑也炼化成一柄好剑,倘若我不听话还有二皇兄,内有大皇兄尽心辅佐,外有二皇兄守疆护民,父皇只需除掉像我一样可能存在的隐患便好,外有强将,内有忠臣,便是四哥再无能,也能保他一世安稳。”
唐沐沐点点头,很赞同容彦的话。
“投胎还真是一门学问,同样是父皇的孩子,命却不一样,顺王殿下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亲人的疼爱了。”
考虑许久,唐沐沐还是决定听容彦的话,暂时不告诉纪初纪府灭门的真相,等东玄入京的事情了却之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