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遇落荒而逃的背影,躺在床上的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么容易心软对于我来说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不过想想沈遇能待在林雪背后这么多年,也和心软脱不了干系。
此刻的病房里只有我自己,躺在床上等我活动了一下身体,立刻感受到了从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
不用想,我也知道这次是谁对我下了这样的狠手。
林雪当初能因为我姐姐一个聋哑人撞破了她的超市就毫不犹豫的让人虐杀姐姐,那么这次只是打一顿,对她来说实在是手下留情。
我躺在床上默默的复盘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林靳准因为不愿意解雇我而和林雪吵架,林雪一直信任的丈夫又和我在上课时间离开办公室共处一室。
双重打击下,她会做出这样的都十分合乎常理。
但……
“啪嗒!”
病房的门被猛然间推开。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十分用力,像是踩在我的脑袋上。
“哟,还没死呢。”林雪娇好的面容上满是尖酸刻薄,镶了钻的美甲直戳戳的摁在我被纱布裹着的额头上。
让装睡的我不得不醒过来。
“师母。”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所以我的眼泪立刻落下,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小鹿般可怜巴巴的往床的另一边挪动。
“装什么装?下午你在办公室不是挺能的吗?怎么这会儿不说话了?这里又没有男人,你跟我装什么柔弱小白花?你这样的货色就算脱光了去勾引江偃洲和林靳准,他们也不会看你一眼。”
我没有回答,只是抓着被子不停的往外挪,尽可能的让自己完美融入受害者的角色。
林雪本就讨厌我,如今看到我这父母要自然更加生气,表情也跟着扭曲起来。
“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你是聋子?”
平时的林雪说话便口无遮拦,此刻暴躁的她更是说话不过脑子,甚至上手抓住了我的头发,强迫我与她对视。
“死女人,我告诉你,再让我看到你勾引我的丈夫和哥哥,我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明白了吗?”
林雪眼神里迸发的杀意足够将我吞没。
我的眼泪愈发的汹涌,身体也跟着挣扎,像是一只从鱼缸里甩出来的鱼。
“师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等我以后一定离沈老师和林先生远远的,绝不会在给师母造成误会。师母,你饶了我吧,求求你了,饶了我吧,我只是想做兼职供养自己完成学业。等林昃高考完我自然会离开,再也不出现在您的生活里。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如果不是被人牵制住了头发,我或许已经从床上爬起来抱着林雪的大腿磕头求饶了。
“哼!你做梦!还想着拿辅导小昃的事情去接近他们呢?我看你就是想死。”林雪明显是被我战战兢兢的可怜样取悦到了,随意的将我甩了出去,从包里掏出一张诗经来来回回的擦扯过我头发的手。
闻言我脸色一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从林家滚出去!在学校里避开江偃洲!我打听过了,你并不是他专业的学生,就是个蹭课的。”
“我…师母,我需要那笔钱交学费……”我在做最后的挣扎。
林雪毫不犹豫的甩了我一个巴掌,似乎不够解气,愣是打的我左右对称。
“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要么走,要么死。”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还能怎么办呢?当然只能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