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越看出她似有疑虑,道:“狄卿有话不妨直说,你在朕的面前永远无需谨言慎行。”
狄菁:“谢陛下。”
“臣听闻岳州灾情爆发至少一个月,消息才传到京城,这让臣不得不想到此次瘟疫的来源之地——樊州。”
谭越:“你想说,岳州官府有问题?”
他有些惊讶,狄菁从来都只关心守卫疆土之事,怎会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
狄菁摇摇头:“臣也只是怀疑,更让臣担忧的是,或有外邦贼子在其中作祟。”
“何出此言?”
“岳州丝绸闻名天下,臣在西陲镇守之时,便抓到过不少伪装成丝绸客商的外邦细作。”
见谭越沉默不语,狄菁又补充道:“虽然这一切都只是臣的猜测,还没有实际的证据可以证明有细作作祟。”
“然而臣以为,当此战时,朝廷应该谨慎行事。”
“前去坐镇岳州的人身份太低,恐不足以震慑那些蛇虫鼠蚁。”
谭越:“狄卿深思远虑,朕心中有数了。”
狄菁离去后,谭越又重新拿出君晚宁写的那个册子,眼中浮现出复杂的神色。
纸上的字迹,与她的宁儿一般无二。
便是了解宁儿如他,也很难看出两人笔迹的不同之处。
他将册子递给展扬,“展扬,你看看这个。”
展扬有些意外,谭越从不跟他谈及政事,今日为何会给他看和赈灾相关的东西?
谭越似乎看出他的疑惑,道:“让你看,你就看。”
“是。”
展扬双手恭敬地接过册子,翻开看了几行。
谭越问:“你可识得这字迹?”
展扬眨眨眼,疑惑道:“这是皇后娘娘的字迹。”
“可属下方才听陛下所言,此物是琉云夫人呈上来的。”
他顿了顿,道:“这个琉云夫人,似乎和皇后娘娘有很多相同之处。”
他很快就意识到此话不对,立即埋首行礼:“属下失言,请陛下责罚。”
谭越摇摇头:“朕不怪你。”
他喃喃道:“连你也看出来了……”
他又忆起七夕夜,那个看着兔子灯就走不动路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