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也学顾家琪,在黑暗无光的墓室里摸索。
这种冷静像会传染一样,感染墓|穴里每一个还活着 女人。没有人不想活下去,哪怕这样的希望渺茫到像天上的星星那般遥不可及。
时间在静默中探索中流逝,空气越来越稀薄,终于有人崩溃,有人放弃,有人倒地不动。
顾家琪最终也是没有找到那个通往墓|穴前室的机括,她倒地前想:如果死在这里,不知道还有谁会记得她,给她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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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不觉浮现起一个黑黑的小身影,不管他后来长得多高,还是变得俊美,顾家琪都只记得那个臭小子,又干又黑又瘦,拽拽地说:你是我的。
平生有这样一个人可以牵挂,倒也不枉来这里一遭。
顾家琪在脑中笑着,慢慢地合上眼。
一声爆炸响起,紧接着数声大爆炸连绵不绝,一丝亮缝陡然乍现,没死透的女人疯狂地涌挤向缺口处。
那儿站着一个人,银衫蓝带,伟岸英挺,一头与众不同的黑短发,精干而利索地向天翘着。他脸戴鬼面具,单手背在腰后,左右探顾,两翠眼像发光的电光球一样,在逃逸的人群里寻找。
“爷,没有。”外面无数人在紧急地喊话,更有数不精的人在和守墓园的皇家军队战斗。
“找不到,你们一起陪葬!”他阴侧侧地回道。有女人不留神跌向他,他飞起一脚,毫不怜惜地将人踢走,他只管找他要的那个人,哪管其他人生死。
顾家琪躺在那儿,微微一笑。
就像心有灵犀,他惊鸿一望,赫然发现倒在壁角的女人,他飞窜过混乱的殉葬人群,飞跳到她旁边,抹掉她脸上的伪装,再摘掉自己脸上的铜面具,他看着她,得意地笑道:“顾家琪,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顾家琪笑,司马昶还不过瘾地取笑道:“你啊,真是逊毙了。”
此情此景,顾家琪怦然心动。
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了这句充满无限柔情的话语。
“爷,墓顶要塌了。”
“爷,有没有啊?”
“爷,快出来。”
外面人不停地催促,司马昶气哼哼地哼,这引起刹风景的蠢材。
他弯腰抱起人,满眼笑意,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骄傲,一颠一抖地抱人抱出危墓,外面艳阳四射,灿烂而明媚。
顾家琪有点睁不开眼,司马昶微倾身遮去明晃晃的阳光,笑问道:“想去哪儿?”
“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顾家琪嘶哑声音回道。
司马昶做个让她张嘴的姿势,看看她的喉部,道:“有点肿,吃点药就好了。”他耸皱鼻子,笑道,“这声音真难听。”
顾家琪回道:“你今天很帅。”
司马昶眼睛闪亮地闪了闪,声音低哑道:“不要再这样看我,我会忍不住吃了你。”
顾家琪笑声,看向别处,问道:“你怎么来的?”
司马昶抱着她赶到锦衣卫队外延,远处的马车旁有个商妇打扮的年长女人,正向夜叉岛暗卫打听:“我们小姐长得很好看,很好认的。拜托,请再找找,她一定在里面。”
顾家琪一听声音脑海中一空,怎么会是她。
“小小姐。”青菽转过脸,看到废墟堆边的一双璧人,顿时泪如雨下,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司马昶放下顾家琪,扶她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