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一切当然不是沉泽的错,他没有时间了解,沉知薇也没有向他求助。
&esp;&esp;不过沉泽探望她的时间变多了。
&esp;&esp;他偶尔也会给她包饺子吃,包得还可以。
&esp;&esp;“你什么时候接受安乐呢?”
&esp;&esp;“再过几年。”沉泽说,“我还没有退休。按照规定,我可以退休,享受几年轻松的人生。”
&esp;&esp;“你工作了七八十年,不累吗?”
&esp;&esp;“累,但是胜过我的人还没有出现。”沉泽将苹果放在她身边的柜子上,“我也不想占着茅坑。”
&esp;&esp;吃苹果的时候说这个怪恶心的。
&esp;&esp;沉知薇又问:“那他们同意我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esp;&esp;“再等等。”
&esp;&esp;沉知薇没有耐心了。
&esp;&esp;镇定剂对她而言几乎不再起作用,加大剂量又很有可能影响她的身体,因为她无休止地试图了结生命,她被提前送进了休眠舱。
&esp;&esp;沉泽站在她身边,看着他们将沉知薇放在里面,沉知薇看着这个冰冷的棺材,有些恐惧地抓住白色的舱沿,沉泽忽然站起来,把她上半身抱起,沉知薇骤然落泪,她抓着他的衣服痛哭着,“舅舅救我…”
&esp;&esp;沉泽试图把她从里面抱出来,但他并没有成功。
&esp;&esp;沉知薇被围上来医务和警卫人员压在里面,她疯狂地捶打休眠舱,隔着玻璃,沉泽的手贴着她的拳头,她的哀嚎和尖叫如同即将被闷死的幼犬,沉知薇看到沉泽的眼睛垂下眼泪,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那样疼痛的表情。她渐渐停止了挣扎,沉知薇放下双臂,胸口剧烈地起伏,里面的药剂让她逐渐安静下来,沉泽的脸也开始变得模糊。
&esp;&esp;“舅舅…”
&esp;&esp;她说完便睡着了。
&esp;&esp;过了一段时间,她睁开眼睛,身上轻松了不少。
&esp;&esp;沉知薇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谁。
&esp;&esp;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向她提问,沉知薇一开始回答的比较缓慢,后来就对答如流了。
&esp;&esp;医生也有些惊讶,他坐在旁边查看数据的时候,沉知薇正在恢复记忆。
&esp;&esp;尽管有些破碎,但她还是拼凑出了自己的人生,不出一个小时,她又开始执行大脑下达的指令:结束痛苦的生命。
&esp;&esp;“失败了。”
&esp;&esp;她听到他们的议论,“这不正常。明明已经消除了记忆,她是怎么恢复的?”
&esp;&esp;沉知薇又被关入了休眠舱。
&esp;&esp;就这样周而复始,她的痛苦不断循环,直到有一天,她睁开眼,对上了沉泽的面容。
&esp;&esp;他的头发白了,脸也有了苍老的迹象。
&esp;&esp;沉泽笑着说:“嘿。”
&esp;&esp;沉知薇下意识勾起笑容,“嘿。”
&esp;&esp;沉泽晃了晃手中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