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袁崇到底是何许人!查!去给我仔细查!&rdo;桓老爷又一次发话。
隔天,袁崇祖宗八代讯息几乎没被人给打听出来报到桓老爷这里。
&ldo;袁家住在城西头,他父亲一早生病去世,家里尚有位老母,那袁崇年已三十有二,娶过妻子,妻子两年前得病死了。早些年袁家里经营着一个杂货铺子,后来袁崇被人哄去赌坊作赌,就把那点家业败了去。他家越发穷困,原先快说好的妻子人也反悔不嫁。直到今年初,袁家老母从她娘家接回来一个女子,说是她侄女,这女人三十岁,新寡,瞧着那意思袁母好像是想把人说给自己儿子的。&rdo;
桓翕也在一旁听,听完就笑开了:&ldo;这可真是……这样的货色,他是从哪儿知道我们家小河岭山的事?&rdo;摇摇头,&ldo;除非是什么人告诉他的,或者他在给别人做事。&rdo;
桓翕暂时这样猜测。
桓老爷点点头,觉得女儿说的很对,于是吩咐下人道:&ldo;你们去,这几日都给我好好盯着袁家和袁崇,有什么不寻常马上来报。&rdo;
&ldo;是。&rdo;小厮连忙应道。
父女二人在这里商量得有板有眼,而他们说起的人袁崇家里,似乎不太平。
桓翕猜得没错,袁崇是被人收买的,不然他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从那里去知道桓家有座不同寻常的山。
不过,袁崇虽然被人收买做事,让他将桓家的小河岭山弄到手,但并没有给他透露过分毫小河岭山的秘密。
原本袁崇的计划是从桓翕那里下手,他勾引桓翕,把桓翕笼络好,让她心甘情愿把山契送到自己手上。
且这计划已然是行通了大半,在袁崇特意伪装的假象之下,桓姐儿果然对他渐生情谊,甚至开始给他钱,袁崇胃口被养得越来越大,一次次一次&ldo;借&rdo;更得多钱。
正当他志得意满美不胜收准备出口要小河岭山的山契时,桓翕那边突然出了点事,她生了一场大病,这一耽搁,再等桓翕恢复,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丁点不似从前好骗。
袁崇暗暗心急,又被雇他的人催促两次后,索性就编了个自认为完美的借口,让桓翕把家里的山卖给他。
今日这一出,则正是由此事引起。
袁家。
袁崇前面站着一个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体面的绸缎衣裳,眼里面上却十分生气震怒。
&ldo;让你盯着桓家,从桓家女儿那里偷偷把山地弄过来,你看自己做了什么!打草惊蛇!桓家现在三天两头派下人往上跑,又运送过去大批树苗过去说要种树,你干的好事!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rdo;
这袁崇家中虽贫穷,却因为是家中独子从小并没吃过什么苦,而且为人还有些自傲自负,哪里受得住叫人指着鼻子骂人,当即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他知道别看眼神这人穿得人模狗样,实际上却是个奴才,后面真正的人是这人的主子。
要不是为了钱谁耐烦给他们做事!眼看事情没有完成的可能袁崇自是不想继续在人面前讨好,于是指着手骂:&ldo;不过是个奴才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赶紧给我滚,我不干了!&rdo;说完就把人轰了出去。
这一桩正好被监视袁家的桓家小厮看见,连忙回去把事情说给主子听。
&ldo;果然是背后有人……&rdo;桓翕咂了咂嘴,问:&ldo;有没有跟着那个人?&rdo;
下人回说:&ldo;原是跟了的,但那人坐车去了个家茶楼,然后就不见出来。&rdo;
桓翕示意自己知道,才让人离开。
袁崇不足为虑,现在最重要的是,桓家那座疑似有金的山该怎么处理。
桓翕问桓老爷,这事要不要报官充公,让朝廷来处理。
桓老爷沉吟了片刻告诉女儿,一般来说能发现矿藏的山大多不会属于私人,他们家这个情况十分少见,泰安县这里谁人不知小河岭山是桓家的。
且桓老爷担心的更多,西南境可并不多太平,这这些年,朝廷式微,各地时不时都有不大不小的动乱,桓老爷担心,这事一旦透露出去,势必会引来多放觊觎,很大可能会给桓家招祸。
桓翕不是傻子,听他爹说了几句也大概明白,于是就说:&ldo;那便先瞒着好了,当做不知道,依旧让人去山头打理种些果树。&rdo;
桓翕对这个时代的社会大环境并不如何清楚,正好接着机会让桓老爷同她讲了讲。
然后就是越听越木然。
甚至有一瞬间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来,这不算多太平的年代,桓家这般富裕却没有什么自保手段,若是碰上个无良官差盘剥,又或突发的造反起义事件,很容易出事的吧?
学过历史的人容易多想。
&ldo;爹,不若我家再多养些私奴吧?&rdo;桓翕小声建议。
第十九章
前头桓翕也多少了解了点,多少乡绅地主都会养私奴,再一个是看地域,西南离京城远,泰安县这里更是天高皇帝远,不跟京城似的天子脚下,做什么都怕人盯着,小心谨慎出不了错。
桓家有私奴,两百多人,这些人自是在田地间干活的,桓家的地产田产多,正需要这些劳力。
所以桓翕说的蓄奴当然并不是用来干苦力活的奴,非要说一个名头,或者可以说该是护和卫差不多的性质,能看家守宅。遇见点什么事,有胆子抄家伙反抗抵挡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