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一身龙袍,她立在一座帐篷面前,迟疑了几瞬,不过数月而已,却让人恍如隔世。
她敛了思绪正准备走进去,身后却传来一声惊讶的声音,那嗓音带着不可置信。
周尧闻言唇角一勾,转过去,苏憬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宫装,眉目含笑,肚子大了许多。
她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苏憬不敢置信的紧紧攥着她的手,眼底慢慢蓄上了水光,神色认真瞧着她,却一句话不说。
他动了动嘴,却发现那些思念在此刻早已不重要。
“不想朕吗?”
她一出声,苏憬眼眶打转的泪水直接夺眶而出,如珍珠一般滑落下来。
周尧瞧着他,抬手抹去他的泪水,低声道:“临川,朕回来了。”
苏憬拼命点头,家里来过书信,说陛下在茶园县遇刺,一路南下,那些人又怎会善罢甘休。
他虽然深处后宫之中,前朝的事又怎会不懂,南边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先皇多年想解决,却一直没有机会下手。
多年心愿被陛下解决,这其中又是怎样的惊险。
苏憬静默许久,才轻声道:“您瘦了……”
话音一落,那刚止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周尧依旧温柔的帮他擦拭道:“太医不是说了,情绪不要太波动,对孩子不好。”
苏憬摇了摇头,抬手紧紧抱住她,将头抵在她的肩胛上,声音带着贪恋:“连这点波动都受不了,它不配是您与臣侍的孩子。”
周尧闻言失笑起来,安慰了好一会儿,苏憬才情绪稳定下来,问她一路如何。
周尧拉着他的手走在草场上,捡了一些有意思的事,至于她遭遇的那些刺杀,一字不敢告知。
苏憬听的极为认真,良久问道:“前几日,臣侍听闻陛下您将孙家抄家,禧侍君来求见臣侍。”
他叹息一声说道:“这是前朝的事,臣侍并没有见他,只是听闻他大受刺激,病了。”
周尧嗯了一声,叮嘱说:“这些烦心事别掺和,至于孙家,参与谋逆,朕不杀他已经是格外开恩。”
苏憬温顺的点了点头,他一直知道陛下的底线和逆鳞。
两人漫步走在草场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苏憬时而皱眉,时而笑若春风。
翌日傍晚。
夕阳西下,周尧处理好今日的奏章,走出帐篷便瞧见张怀德一脸难以言的喜悦:“陛下,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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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尧上下打量了一眼,调侃道:“啧,胖了。朕没在,日子都滋润了?”
没有顶头上司,吃饭也香是吧?
张怀德闻言嘿嘿笑了一声:“陛下,您惯会打趣奴婢。”
周尧收回目光,望着夕阳,似是想起什么,问道:“贤君呢?病情可大好吗?”
张怀德闻言躬身道:“贤君殿下原是大好了,前些日子暴雨,不巧又偶感风寒,太医说吃点药巩固巩固。”
周尧略带怜惜的说道:“也是许久不见了,去瞧一瞧。”
张怀德哎了一声,忙不迭的在前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