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报不了仇,她重生一次的意义又在哪?父母的冤屈洗刷不了,她就算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所以,哪怕拼却性命,她也要说服温玉!更何况现在温玉还不至于想要她的命!她怎么都要再努力试试!她要尽全力劝说他为自己复仇,这样就算一死,至少尽了力,她也能有脸去地下见父母与列祖列宗。
“殿下怎么能将我想得这般不堪?沈璋负我,我跟了他那么多年没名没分,从我那时病重差点死了的时候,就已经对他彻底得心灰意冷了!我心里的痛苦,不比当年的安乐少,而造成我们两个女人悲剧的始作俑者也正是沈璋!”
她又急切与他道,“我恨的仅仅只是沈璋,殿下若是帮了我,我只会掏心掏肺地感激您,又怎么会恩将仇报呢?殿下将自己与沈璋比,未免也太轻贱自己了。”
“你说够了没有?”听了她极力的劝说,他的脸上反而越发得不耐,“帮你?你脸皮可真是有够厚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去帮你?帮你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在这个节骨眼上去与沈璋作对,你真当我脑子犯抽了?你嫁进来那夜在大堂上,我父亲那些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我看你不是想要对付沈璋,而是想要借机整垮我们温家吧?你想拉我下水,哪能那么容易?就凭你这几句自认为真情实意的劝说?白霜,你真当我温玉是个好糊弄的傻子,活该就要被你骗得团团转,是吗?”
见她目光渐渐凝固,他又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道,“我虽然看不惯沈璋,也不想让你们好过,为此更是把你弄来给我当妾,但我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心里自有一杆秤,轮不到你来给我指点迷津,就算我哪天要对付沈璋,要让他身败名裂,也不是你这种下贱的女人能揣测过问的。”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最好安分守己,如今你不止一而再,再而三地揣摩我的心思,还又特意不怀好意地怂恿我,想要引起两家的争斗,以至于朝堂的斗争,你说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我又怎么能去相信你,听你的一派胡言?”
他又勾唇望着她轻柔一笑,“白霜,你说你的皮囊下,包着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安乐心里不禁咯噔一跳,目光逐渐变得清醒起来。
“我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是好心还是坏心,也不管你是不是另有所图,就算是为了整个温家,我也不可能听你的摆布,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今天这些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他又对她冷笑道,“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可就不是打断腿这么简单的事了,或者你想提前去死,大可以尽早与我说,我成全你。”
“可是……可是沈璋她明明也对不起安乐呀!”
她沉默许久后,反而又越发激动起来,不禁大声与他道。
“你不是喜欢安乐吗?就算你不想帮我,又怎么能放任沈璋逍遥法外?当年安乐家破人亡,安将军被人诬告谋反,最后安家的兵权全都落到了沈璋的手里,这一切都是沈璋搞的鬼,都是他害了安家!你既然喜欢她,怎么能放任沈璋,让她亲者痛仇者快!”
温玉听着她的话,目光更是狐疑起来,一脸的不信任。
当年他舅舅造反是事实,而且当时他还来找过他父亲,希望能一起联手拿下朝廷,只不过因为他的图谋风险太大,所以被他爹爹拒绝了。
当年他父亲还苦苦劝过舅舅,叫他不要一步踏错做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舅舅他还是没有听进去劝告,最终落得满门抄斩的凄惨下场。
因为皇帝的痴愚导致了皇后一族的独大,她又有沈璋的帮衬,以至于朝廷一派乌烟瘴气,或许是皇室的日渐衰弱,才会让舅舅逐渐心灰意冷,权利之毒又使他一时生了反心,想要取代李家的天下。
因为一时贪婪的权欲野心,舅舅葬送了自己,也葬送了整个安家的性命,更让他从此永远失去了安乐,他心里不是不恨的,但也同样为他们感到心痛,不管是无辜的安乐,还是行差踏错的舅舅。
对于沈璋,虽然他也恨透了他,但不可否认,当年若不是他极力保下了安乐,想必当年也早就随着舅舅他们一起下了牢狱。
即便后来安乐也还是死去,沈璋又狠心地休弃了她,连牌位都不准许供奉,但他当年保全了她,也依旧是不争的事实。
不管是舅舅当年的谋反,还是沈璋当年的挽救,都是他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的事情,沈璋虽然对不起安乐许多,但他想他的心里多少也还是有她的,不然唯利是图的他,当年没理由吃力不讨好地保安乐。
至于安家的兵权,落到他手里也是没有悬念的事情,皇后把持朝政,又异常倚重沈璋,一个在前朝,一个在后宫,当今皇帝又不主事,老实说,他一点都不奇怪沈璋能得到兵权,沈璋也没有理由去拒绝安家的兵权。
可是当年这一段旧事,到了白霜口中却与他知道的事实完全不同。
他基本能够确定,她是在撒谎,或许当年的这些事情,沈璋都没有让她真正地清楚过。
若是她的猜测倒还是好的,可是她又是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样,仿佛自己说的这些事都是真的一样。
她是在装吗?毕竟这个女人最擅长伪装,最会骗人。
但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她为什么要骗他?单单就只是如她所说那样,就只是想报复沈璋?
不……他又怎么能够信她?这个女人满口谎言!
她到底还有什么图谋?
他那满是防备的目光,又渐渐冷凝了起来,变得冰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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