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4~人有时候是个很奇怪的存在。例如白萱萱,平常是一个脑子堪称摆设的存在。但是一遇到某些关键词——青年才俊、有钱人、相亲、家世……她的脑子一下子就转得飞快。原本她是想直接冲进去,向她大伯求情的,刚一靠近,就听到餐桌上大伯对白灵灵的这一番话。白灵灵那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可真让人恨得牙根痒痒。那可是蓝星别墅业主的小辈!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富二代或者富三代,是她这种小网红,遇上了巴结都来不及的存在。而这个白灵灵,居然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哼——真是饱汉不知饿汉子饥。心中一下子就涌上来一股酸意,生啃柠檬都要酸。站在餐厅门口,白萱萱兀自陷入妒忌的情绪中,无法自拔。这是她的妈妈,程丽红姗姗来迟。她在外头,又将身上弄得更加狼狈几分。在自己的手臂、小腿上,大力地掐出淤青。原本有几分姿色,日积月累的保养下,状态维持得不错。此时她眼角含泪,白皙的脸颊上带着红肿,衣衫凌乱,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口。一上来就是扑通的跪地。其余三人被弄得一愣,饶是白萱萱知道自家妈妈的打算,却也没料到她在外头还搞了这一番苦肉计。“大伯都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程丽红跪在地上,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按照她的设想,白铁松一个大男人肯定吃不消,她一副小女人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曾几何时。她也想象过,像是《水浒传》中的潘金莲那样,勾引一下大伯哥。毕竟这男人要长相有长相,要气度有气度。最重要的是还有那一身的本事。就算不能光明正大地跟他在一起,但能弄个珠胎暗结,何愁今后不会有好日子过。她愈发做出柔弱的模样。借着跪地的姿势,暗暗调整一番,确保男人能看到她胸前的沟壑。“大伯当年是我救人心切,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也是在为您积德行善……”尾音上扬,如泣如诉。白灵灵起身,站在一旁,双手环胸,一副作壁上观的架势。还时不时看一眼她爸爸。丝毫没有隐藏看热闹的心思。“程丽红,之前看在铁竹的份上,我叫你一声弟媳。”
白铁松觉得额角在抽搐。浸淫商场多年,他什么场面没见过。如今轮到他弟弟老婆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那意图不言而喻,现在他有些可怜他的弟弟了,也不知道绿帽子戴了多少顶。“还有我不信佛,你跟我弟弟老老实实其余非洲,靠着劳动把八百万还清,我也不为难你们一家。”
“我不会对女人动粗,你识相点自己起来回去,不要再做什么小动作。”
跪在地上的程丽红,本就是一张肿胀的脸,此时又青又红。她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该死的白铁松,当着两个小辈的面给她没脸。丝毫没有反省自己,忽然冲出来,也不管现场还有两个小辈,不管不顾地搞什么色诱。白灵灵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白萱萱则呆立在原地,像个傻狍子。她……她妈妈这是……一身黑衣的保镖,眼观鼻鼻观心,接收到老板的眼神。上前将跪在地上的女人请了出去。至于白萱萱,她一脸的空白,各种意义上的一脸空白,亦步亦趋地跟了出去。由于她妈妈的操作略风骚。她过于震惊,乃至一点发挥的余地都没有。这一晚,在有人辗转难眠,有人酣然入睡中度过。转天天一亮。今日相亲会举办人——项阿姨,早早起床收拾家里。花园里的布置,她指挥佣人按照她的意思摆起来。尤其是刚到的大铁锅,在花园的C位,看上去格外醒目。遮阳伞、野餐桌、烧烤架,统统安置好,忙碌了小半天的项阿姨上楼,去叫醒她的宝贝女儿。“我的老姑娘诶,都几点了,赶紧起来捯饬捯饬。”
她一把拉开窗帘,阳光倾泻,铺满整个房间。然而床上的人不为所动,甚至将头埋进被窝,一副鸵鸟的做派。“阿霞我的姑娘诶,赶紧的起来捯饬捯饬,你看妈给你生得这么漂亮,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你怎么就整天穿得邋里邋遢,头也不洗就去上班。”
“你这么邋遢能找到对象吗?我看人海市漂亮姑娘多得很,你不收拾自己怎么找得到对象——”“难道你公司里的人都不打扮吗?都跟你一样头发油的,山姆大叔闻着味就过来了……”项阿姨一顿输出,都不带换口气,终于将床上的“蚕宝宝”唤醒。“啊——”“妈能不能别念叨了,我就想睡觉,程序员就这个打扮,他们还直接穿拖鞋上班呢!”
赖床失败的张霞从被子里探出头,闭着眼睛就是一顿抱怨。这边项阿姨终于叫醒了她的宝贝女儿。另一边,邵家厨房。“妈,你想做什么菜带去项阿姨那里呀?”
宋念念系着围裙,身边的邵母还有吴阿姨身上是同款围裙。“我打算做一道八宝鸭,再做一道白斩鸡。”
指着流理台上的食材,邵母自信地说。“呃……”宋念念迟疑地问,“可是,妈你不是说过你没做过几次菜。”
或许,这两道菜是邵母唯二会的拿手菜。她不确定地想。“念念你就等着瞧吧。”
邵母洗干净双手,在宋念念期待的目光下,将八宝料混合在一起,相当熟练地将八宝料塞进老鸭的肚子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宋念念:???“噗哈哈哈。”
吴阿姨笑出声,“哎呀,少奶奶,夫人也就会给八宝鸭塞个八宝料,给白切鸡调个蘸料。”
“不过八宝料,还有蘸料,都是这两道菜的精华呀,说是拿手菜没什么问题。”
这下子宋念念也跟着一起笑了。几小时后,两道菜正式出锅。婆媳俩一人拎着一道菜,邵文修在一边抱着孩子,墨风行打扮得相当亮眼,跟着这家人一起去相亲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