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的那种平静,低气压在他周身盘旋,挥之不散,逼得傅明灼呼吸困难。
下一秒,他拽着她衣服的手松开,改成搭到她腰后,往自己的方向一推。
傅明灼被迫走近,手撑在讲台上才没扑到他身上,整个人是倾斜着的。
“徐老师叫你换的,还是你自己想换。”
他声音很轻,吵吵闹闹的教室里,傅明灼不得不屏息才能听清。
其实答案显而易见。
徐忠亮那般偏爱傅明灼,就算傅明灼个子高容易挡住后面的同学,他也不可能主动叫她搬离第一排正中间的黄金座位。
傅明灼认识倪名决两年,共总见识过两次他的愤怒。
第一次是在林昭墓前,他亲眼目睹一直不想承认的妹妹已经离去的事实,站在墓碑前,他恨林昭懦弱,恨母亲强势,恨命运残酷,也恨自己没有尽好一个当哥哥的责任,霎时情绪失控,瓢泼大雨都浇不灭他的滔天怒火。
这是第二次,与前次相反,这次他眉眼宁致,温声细语,但傅明灼看得出来,他很生气。
这是这么久以来,在她给他惹了那么多麻烦以后,他第一次真正对她动怒。
倾斜的姿势太累,傅明灼想后退一步,却被腰后的手掌死死摁住,无法动弹。
说完全不在意不后悔是假的,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傅明灼现在没有反悔的余地,她梗着脖子把头转过去不看他,赌气说:“我长高了,本来就应该坐到后面去。”
老半晌,倪名决点点头,松开她,笑了一下:“能耐了。”
傅明灼等了一小会,没等到他有帮她搬桌子的意思,正好体委走过,她马上把人叫住:“体委,你可以帮我搬桌子吗?”
“当然可以啊。”体委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明灼,你要搬到哪里去?”
傅明灼朝倪名决看了一眼,他坐在座位上无动于衷,她收回视线,说:“林朝旁边。”
“那不就是我后面?”体委笑逐颜开,“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傅明灼以为体委在质疑自己的身高,她不是很高兴,“我已经一米六六了,难道不可以坐最后一排吗?”
“可以可以。”体委从傅明灼的同桌的座位后面走过去,来到傅明灼座位上,轻而易举端起了她满载着书的桌子,嘴里还不忘哄傅明灼说些让她高兴的话,“其实你早就应该坐到后面来了。”
傅明灼满意了,拿起自己的椅子:“而且我还能长高,我能长到一米七二。”
“那岂不是全班最高?”
“对啊。”
……
愉快的聊天远去,直到彻底听不清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
体委很轻松地把傅明灼的座位搬到了林朝旁边。
原本就不算安静的教室里爆发热烈的欢呼,后排男生一片沸腾。
“我靠,明灼,你坐到后面来了?”
“不得了啊,从第一排逆袭到最后一排。敢问还有谁?”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小明灼,以后我有不会的问题,是不是可以请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