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让让看看窗外,又看看祁衍,觉得时光宁静又缓慢。
她恍惚间又回到了高中那时候。
他们没有车,也没有太多自由。
祁衍是贵族学校的学生,她是普通重点高中的学生。
每天五点到六点的这段时间,是两个学校唯一有交集的休息时间。
祁衍会轻而易举的跳过她们学校的围墙,把等在墙边的唐让让揽在怀里,两个人秘密约会片刻,祁衍再回去。
这大概是祁衍做过的,唯一符合少年心性的事情了。
他那么优秀,那么矜贵,简直像是造物主的精品,应该摆在博物馆里供着。
他只为她翻过墙,做过饭,反抗过家里,也只为她神思情往。
天色朦朦胧胧,月亮温柔的悬在深空,空气清冽且甘甜。
唐让让的头发被风掠的飘飘摇摇,祁衍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儿。
是为了演出涂的,涂在耳根后面,负责化妆的学生给她涂了不少,所以味道一直能持续到现在。
祁衍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将车停在了公寓楼前。
唐让让跟着祁衍上楼,在玄关换好鞋子,打开灯,才发现她的膝盖肿的那么吓人。
白嫩嫩几乎没什么黑色素沉积的膝盖上,红起来一大片。
而且已经被她抓出了好几道红印子。
唐让让低着头,戳了戳那个大包。
涨涨的,又酸又痒。
痒的她还想挠两下。
于是手指一弯,亮出了指甲,准备痛下狠手。
祁衍一下子掐住了她的手腕,微用力,把她的手扳开,无奈的瞪了她一眼。
“去沙发上等着。”
唐让让皱了皱鼻子:“哦。”
她直奔客厅,坐到沙发上,把腿搭在沙发扶手,晾在那里。
祁衍很快就过来了,手里捏着一管药膏。
他站在那里,挡住了些许的灯光。
唐让让仰起头,能看见他睫毛下的阴影。
祁衍一扯裤腿,慢慢蹲下身,用拇指抚摸着唐让让的膝盖。
唐让让不禁瑟缩了一下。
祁衍的手并不光滑。
他小时候练过极其专业的射击,经常摸枪,所以有些地方会留下粗糙的茧子。
祁衍深吸一口气,将药膏盖子拧开,挤出点乳白色的药,轻轻擦着唐让让的包上。
起初清凉凉的,仿佛被放了个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