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云京了?”跳过了寒暄,开门见山地说:“爸有个朋友,咨询你点事儿。”
沈清溪说话向来如此。
“我不加班。”沈沂没什么耐心地婉拒。
“人已经来了。”沈清溪说:“妈还没睡,在等你。”
沈沂:“……”
沈沂皱眉,还想说些什么,但电话已然被挂断。
沈清溪这个不听人说话的毛病依旧没改。
我行我素了很多年。
很令人厌恶。
十几分钟后,沈沂深呼吸一口气,开车回了沈家。
赵南星有短暂的停歇空档已然是两个小时以后。
凌晨的云京有种别样的寂寥感,夜空中不见星和月,把脑袋探出窗外能深呼吸一口带着秋意的风。
额头上和鼻头上的薄汗任由风一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几分萧索的冷意。
赵南星看了眼手机,沈沂没有再发消息来。
办公室里也没人在,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那颗糖和那件外套。
仿佛他没来过。
赵南星却站在那儿叹了口气,一瓶饮料放在窗台上,耳畔传来熟悉的调侃声:“赵医生也会累啊。”
是新来的空降外科副主任,徐嘉树。
哈佛医学院博士毕业后在国外待了一年,发了四篇sci,回到国内在云京知名私立医院当外科主任,年仅三十二岁。
今年空降到云医当副主任。
正儿八经的大少爷,也是名副其实的镶金履历。
赵南星和他算……革命友谊。
因为有个中间人——周悦齐。
徐嘉树是周悦齐青梅竹马的邻居哥哥,而赵南星是周悦齐发过誓要“同生共死”的好姐妹。
当然了,只是周悦齐那个中二少女单方面发的誓。
徐嘉树来云医的第一天,周悦齐就攒了个局,拉着赵南星的手让徐嘉树好好照顾她。
不然就向他爸妈告状。
大小姐不知人间疾苦,仿佛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可赵南星却处处回避,直到围观了徐嘉树一场手术。
手术刀在他手里灵活自如,像是长在他手指上一般,快准狠三字已不足以说明赵南星的震撼。
从那之后,赵南星才和他走得近了些。
不过她在医院不讨喜,也没多刻意去接近,只是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