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沂单手撑在她身侧,那只缠着纱布的手落在她腰间,只一瞬,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
良久,沈沂附在她耳边低声喊她的名字:“南星。”
有一种事后的缱绻。
赵南星身体已然疲惫不堪,却因为他这稍亲昵的称呼颤栗了一下,耳朵像火燎了似的。
却没有其他缱绻的心思,只有一点点悲哀。
脑海里却忽然浮现出一句歌词——
[也许我应该沉醉装疯
借你怀抱留一抹唇红]
赵南星醉了,也没完全醉。
她知道沈沂来了酒吧,也知道沈沂把她带回家,听见了沈沂对商未晚的解释,也在他为自己脱鞋的时候心软得像一团棉花。
于是刻意的、又欲盖弥彰地等待着什么。
然后借由这一场情爱发泄掉这一夜的惴惴不安和难过。
难过什么呢?
她想不通。
只是在沈沂喊她的时候,她忽然很想哭。
但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啊,只会让人看笑话,所以她把眼泪悉数憋回去。
迷蒙之间,她感觉自己如浮云端。
温水在她身上掠过,她整个人浮浮沉沉,尔后再无意识。
—
再次醒来时,卧室里有光。
昏黄的床头灯映在墙壁上,平添几分安全感。
她睡觉是一定要开灯的,就像小时候,打雷时是一定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的。
现在没那么害怕打雷,却保留了开灯的习惯。
但她自己偶尔会忘掉。
平日里从医院回来,因为太熟悉这个家,直接从客厅去盥洗间洗漱,结束之后就摸黑回房间,没多久就会睡得昏沉,但总会在睡醒来以后看到一室漆黑,莫名把自己吓一跳。
这灯应当是沈沂留着的。
赵南星掀开被子看了眼,腰上有几处淤青。
她皮肤白,还嫩,之前当规培生的时候还被大家开玩笑说是医生最喜欢扎针的那类,因为血管明显。
后来大家还研究了一下,发现其实不然,因为她的血管细。
而她又是极易受伤的体质,平日里有个磕磕碰碰,好几天都消散不了。
昨晚也不知做了多少次,总归她后来没什么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