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嬷嬷闻言,伸手搂她入怀,拍了拍她的肩头,而后说到:“这也算是你的一次劫吧!好了,快进去歇着吧!”
林熙答应着入屋,洗漱之后,躺去了床上,她本以为自己定会睡不着的,可胡思乱想了没一会,人就迷糊上了。
而林熙被安置休息后,叶嬷嬷则立刻写了帖子,托了厨娘董氏带了出去,而后她便在屋内补眠,睡到近中午的时候,门房送进来一封信给了叶嬷嬷,叶嬷嬷得了信后不久,人便出去了。
待到中午的时候,林熙睡起来吃饭,才听说叶嬷嬷出去了,立时心中牵挂,随便的吃了几口,打算静心去做账,可没做出两页来,她就坐不住了,因为脑袋里都是长桓那张过分凝重的脸·她便收拾了东西后,出了屋,朝长桓的院落里去。
到了那边才知道,长桓根本没回来·她便又去了正房那边,才入院,就看到陈氏正在给长桓整理衣裳,林熙一见他们两个穿的规整,这心里就起毛,立时凑了上去问询,才知母亲竟是要带着长桓去谢家那边门房上候着。
她瞻着长桓那凝重的神色·伸手扯了扯长桓的衣袖:“大哥,你可千万别自责啊,熙儿怕!”
长桓仲手点了林熙的额头一下:“七妹,大哥不会做傻事,你不必乱想。”
听了这话,林熙放了心,陈氏嘱咐她回去休息,立时带着长桓出府·往谢家去了。
晚饭时分,陈氏同长桓也没归来,林熙心中担忧·所幸去了正房的院子里等,这一等就到了戌时的时候,陈氏同林昌回来了,唯独没了长桓的身影。
“大哥呢?”林熙顾不上问及父母如何,急抓了陈氏的衣袖而问,陈氏看了林熙一眼,仲手揉了她的脑袋:“你大哥侯在谢家的门房上呢,说是,谢家小四爷一天没个着落,他便一日不归。”
林熙闻言一愣·随即倒佩服起长桓的心性来,蓦的,脑海里闪过昨夜里叶嬷嬷的那句话:“得人恩者,知报。”
林昌在外劳累,身心俱疲的耗了这么一个晚上一个白天,这会儿早已憔悴不堪·他看了林熙一眼,连和她说话的力气都没,直接入屋休息,林熙便十分知趣的回了硕人居。
这一夜,叶嬷嬷没有回来,林熙到了福寿居陪着祖母一起留守值夜,好让爹娘休息,与祖母有一句没一句说话时,才知道,白天里几个姨娘得闻消息,也纷纷前来探寻,却被祖母丢了一句“都回屋待着不许出门”给直接封在了各自的院里,如此一来,就连林岚也一道的不许出院了。
这一夜,依旧是没有消息的一夜,而到了清晨时分,叶嬷嬷回来了。
她带着一身的露水与疲倦,直奔了林贾氏的正房,进屋看到祖孙两个窝在罗汉塌上熬着等着,当头便丢了一句话出来:“安心吧,谢家不会为难林家的。”
林贾氏闻言激动起来,刚要言语,又看向林熙似有顾忌,可是叶嬷嬷却没在乎林熙,只自己去了门口,叫妈妈把跟前伺候的全打发了,这才折身进屋,一点没客气的坐上了塌,使唤着常妈妈帮她整了热热的帕子和一碗姜茶。
林贾氏内心着急,却始终忍着不言,林熙更是知道,自己着急也没用,便一道等着叶嬷嬷喝过了姜茶,擦抹了脸。
收拾规整后,叶嬷嬷这才低声言语起来:“昨个一不留神说晚了,宫里落了锁,就只能在角门处熬了一夜,直到这早上开了宫门,我才出来。幸好这天不冷,只是夜里下露,到底冻了我一场。
林贾氏抬手捉了她的手:“让你受委屈了。”
叶嬷嬷斜她一眼:“省了这场面吧!”说罢歪了身子,凑得更近了些:“宫里那位昨个夜里见了我了,她知道这事,也与我说了一些,如今,我心里有个底。”
“怎生说?”
“前个出了事,谢家为了找寻那小四爷,立时报去了九门巡卫那里,而后补了一疏,皇上听闻此事大惊,立刻补了一队御林军不镜,还亲自召了明阳侯爷入宫。彼时,她在跟前,听得真切,皇上动用御林军之意我算猜着了,一来真是因为水匪的出入,二来则是因为庄贵妃。”
林贾氏诧异:“这碍着她什么事?”
叶嬷嬷嘴角上勾:“咱们的四姑娘阴错阳差的和庄家小二爷订了亲,却黄了其与谢家十三姑娘的亲事,那亲事谁授意的?”
林贾氏立时挑眉:“庄……难道这次的事······”
“听她说,庄贵妃想要孙家的二姑娘和谢家的小四爷成对,皇上也觉得合适,正和明阳侯爷提呢,偏这个节骨眼上,却出了这档子事,故而出了御林军,估摸着是要查个清楚,怕其中有假。”
林贾氏闻听的咧嘴:“这算什么事?谁假的会把自己孩子性命搭上?真是······诶,那你刚才说谢家不会为难我们林家,这又是····…”
“她告诉我的,皇上听说谢家小四爷是救了咱们家桓哥儿出了事,当庭发了脾气,然而明阳侯爷却说,‘救人不图报·又怎可因此而问罪?岂不是仁义倒行?今,只求陛下能为臣找寻孙儿即可!,皇上听了这话,还夸侯爷德厚载人呢!由此,林家倒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谢家不会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