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笑了一会抹了抹眼泪,“没什么,你的话让我想到了一个过去的好朋友。我真心为他们高兴。你们说得对。如果我不能回家,在这个世界,我也更愿意选择一个让自己爽快的死法!”
牛大胆觉得因为自己的话,林凡好像精神变得更加不稳定了些。明明以前若兰用这些话开导自己的效果很好啊。
“林兄弟,我们都要努力活下去啊。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回商队找大夫吗?”
林凡停止了笑声,“你说得对,去湿地。如果我们回了商队再被追上,就再也没有逃跑的机会了。先去那片密林的雾气里躲上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一点,再离开。而且我应该通知了大夫来湿地和我们接头。”
牛大胆咬了咬牙,他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刚才碰到了自己逃出来的孙若兰,两人合力,虽然突出重围可是都受了不少伤。孙若兰状况更差,如今直接昏迷不醒。
牛大胆坚持鼓足一口气,他的伤口不停流血,再这样下去只是失血都能让他昏迷。可是自己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把若兰和林凡送到安全的地方。
还好目的地选在比较近的湿地,牛大胆在失去意识之前,终于安全地降落在了之前那块用来放祭品的大石头上。
林凡看到雷大夫朝着自己跑来,用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抠了下喉咙,吐出镇魂珠然后收进自己的特制袋子里。
雷大夫看到这幕愣了愣,“贤弟好像特别喜欢没事这样来一下,是不喜欢让食物在身体里待太久吗?”
陈二狗摇摇头,“凡哥不正常的地方多着呢,话说,大夫,三个都昏了,先救谁啊?”
雷大夫长长长长地叹了口气,“先背回去,一起救!”
孙三娘在自己的小屋外头踱步,带着泪痣的眼角低垂着,面色平静中带着一丝琢磨不透。
砰!
陈二狗打开了她小屋的门,血腥味混杂着草药味盖过了原来潮湿的霉味,一股脑冲了出来。
孙三娘微微皱眉,扭着臀儿,缓步走进了屋中。
眼神在躺在床上的孙若兰身上稍作停留,又扫了眼躺在地上木板上的林凡和牛大胆,机关兽小义在他们身边焦急地转圈。
她在墙角找到了瘫坐着的雷大夫,“大夫,他们怎么样了?”
雷大夫吃力地拉起嘴角,“一般来说,一个都没救了。”
孙三娘眼神里闪过一丝哀伤。
可是雷大夫接着又说:“可我是谁啊?我是南疆蛊医传人,云梦市第三人民医院坐班医生,未来要成为妙手神医的人!有我出手,他们当然是都没事了的,再休息些时间就好了。”
雷大夫本以为之前救林凡那几次已经是生涯最大考验了,没想到好日子果然还在后头。这次林凡虽然没有伤得那么重,可是一次来三个,甚至还有一个孕妇。
孙三娘听着前面一串莫名其妙的,表情一呆一呆地,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表情终于缓和下来。
屈膝朝着雷大夫盈盈施礼,宽松的纱衣从肩头滑落,露出半边雪白消瘦的肩膀,“大夫神医妙手,奴家敬佩万分。”
雷大夫刚刚恢复些元色,红润了些的脸色又一下子垮了下去,“去去去,别在我跟前整这些,老头子都累死了,好不容易养了些元气又都给你这个小娘们弄到下面去了。别在这里晃悠了,别让我看着你!”
雷大夫说得很不客气,孙三娘却一点也不生气,笑着道了歉才离开。雷大夫的眼睛被她的背影吸引,黏在了一上一下的臀儿上了,一直到她离开,整个又半躺在了墙角里。
孙三娘走到门外,消瘦见骨的纤纤玉手在鼻子前挥了挥,扫掉了难闻的草药味,深深吸了口湿地人习以为常的霉腐味。眼神习惯性的飘向远处,思绪脱离肉体而漫游。
当她的嘴角正要上扬的时候,一声响亮的“三娘”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常义提着锄头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直接绕过孙三娘,走进了屋子,面色凝重地看着屋里横七竖八的几人。
孙三娘也反身进屋,对着苏常义的背影叫了一声,“常义叔,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