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巨石火鷲在天空盘旋,高空飞行之下,空气稀薄且温度低,风刃打在身上浑身疼,姝楹坐在背上,从自身裙摆下用力撕扯一块布下来,她把金菡鞭递给蒔粮,解释着:「你用这捆着我,我去帮牠包扎脚伤。」
&esp;&esp;「说什么疯话,你知道刚刚要是……」
&esp;&esp;「再疯也不比你疯。」姝楹声音冷然打断他的话,蒔粮回不了嘴,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esp;&esp;「你是梧桐林的希望,我不过一隻木妖而已,要不是里厄长老,我早就活不下去了。我没有想要寻死,雷系属木,我相信我能承受的。」她语气说的坚决,只担心蒔粮,若是他因为她而出事,这辈子她都会活在自责里。
&esp;&esp;蒔粮一时之间无法辩驳,呆呆地望着姝楹,脑海中不断循环着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自以为比她勇敢,却没想是她比他坚毅。
&esp;&esp;「我知道是火鷲伤人在先,不过要是你们没有闯进牠的地盘里,我想牠也不会这样。」
&esp;&esp;「你们都别说了,看那里!」红耽趴在巨石火鷲背上向下指,背后的血色伤口深可见骨,在风刃中大喊:「巨石火鷲是怕我们伤害牠的宝宝。」
&esp;&esp;只见石阵的缝间有鸟窝,窝里有几颗蛋,几隻小火鷲已经破壳而出,吱吱喳喳叫个不停,姝楹转身拍拍牠的脖子轻轻哄道:「不怕不怕,没有人会伤你和宝宝了,我保证,我们降落在那里吧,顺道给你包扎伤口,行不?」
&esp;&esp;反正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说说看总比没说好,巨石火鷲好像道他们的善意,没了刚刚那么张狂的反应,逐渐飞低往那个鸟窝方向飞去。还真就停在石阵上头,到底还是母性光辉使然,牠把藏在嘴里的蜥蜴尸体丢进巢里,细细的照料每一隻出壳的小火鷲。
&esp;&esp;从巨石火鷲上头跳下,依着身形比例,牠一抬脚就足以把三人踩死,只是牠现在压根儿没想搭理他们。蒔粮站在高处回看,距离当时的石径已经是渺小的石道,这里好像不属于石刃山的一环,旁边姝楹觉得自身涌入大量的灵力,她一个掌心朝上,就弹出一团火球迅速上窜。
&esp;&esp;「还有一些时间,应该来的及。」姝楹看着大片的梧桐林,远方被云雾遮掩的雷池高耸,积雨云仍旧缓慢的行进,夹杂道道雷电在云朵之中。
&esp;&esp;蒔粮很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说,怕一说了成了她的牵绊,如果她想要成全他,那么他就应该让她义无反顾。
&esp;&esp;红耽伤得很重,嘴唇发白、紧闭双眼,一时之间怕是移动不了了,身后巨石火鷲突然朝他叫了会,灵性的抬脚,又用鸟喙挪了挪他的身子。
&esp;&esp;姝楹哭笑不得,跑到牠身边,拍拍牠的脚爪温声:「不是他,我来给你包。」拿出准备好的裙带,巨石火鷲也很乖巧的安分抬脚让她包扎,暗自庆幸着还有良善的兽类。
&esp;&esp;「好啦,不疼了吧?」巨石火鷲低头讨摸摸,几乎快把她撞到石阵边上,要不是蒔粮即时挡着她,她还真就要跌了下去。
&esp;&esp;巨石火鷲出其不意的一个张口,就把二人叼起,甩到背上。
&esp;&esp;「还有、还有一个……」姝楹指着底下昏迷不醒的红耽,只见牠把他抓起放在窝里。
&esp;&esp;此景看得姝楹是傻了眼,小火鷲配章鱼吗?她都忘了,红耽本就是隻八爪章鱼啊!水对他是最好的疗效,但如若一直没有水,他还能不能活了呀?
&esp;&esp;「你是想说会替我们照顾他吗?」
&esp;&esp;巨石火鷲应了声,鼻孔喷火,这样的回答倒是逗笑了姝楹,她开心的揽着牠的脖子。
&esp;&esp;「真的啊?火鷲真好。」姝楹把头埋进牠的羽毛里蹭蹭,随后又问:「所以你也要带我们去雷池吗?」
&esp;&esp;「不经过梧桐林的话。」蒔粮接了句。
&esp;&esp;蒔粮的话一出,姝楹转头不解的看向他,从东荒城过去不是绕了一大圈了吗?
&esp;&esp;虽然不经过梧桐林,他们也是有直接到达东荒城的办法。
&esp;&esp;「我不想惊动他们。」蒔粮歛下眼帘,如果可以,他几乎什么责任都不想承担,只想与她一起浪跡天涯。
&esp;&esp;但他不能说。
&esp;&esp;姝楹其实对迅雷也拿不准主意,紧抓着巨石火鷲的羽毛,不知道可以问谁,也不想回没有里厄长老在的凤凰林域,往东荒城想,或许城里的人多少有些见解,可以从中探寻一二。
&esp;&esp;深呼吸一口气后,她又充满朝气,「行吧,那我们就去东荒城唄,时间如果充裕,搞不好还可以逛逛先。」
&esp;&esp;在凤凰林域里就已经知道东荒城虽有个荒字,但一点也不是个荒地,反而倒是热闹非凡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