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的心也在跟着打转,单纯的作为一个人,看到这一幕她特别难受。
老大爷的眼睛让她想起了自己去世的母亲,以及多年来工作交流多于生活接触的司校长。
胡同里就只有一盏泛黄的路灯亮着,司新丽跪在难受的老人身边无能为力。她多想这时候能有个人路过,能够帮帮她,一起救救这个老人。却又害怕再有人像自己一样路过,陷入这么危险的情况之中进退两难。
瞧着老大爷实在憋得难受,司新丽忍不住劝他道:“没事大爷,咱把口罩摘了吧,您现在得保证呼吸,戴着口罩容易憋气。”
“不……不要……”
老大爷还在挣扎阻拦着她,却突然呛了一下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司新丽这时候不敢再耽搁了,动作麻利地摘下来老人脸上的口罩,给他拍着后背顺气。
摘掉口罩之后,老大爷咳嗽的情况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因为咳嗽喷溅出了一些飞沫。
这可吓了司新丽一跳,尽管自己是戴着口罩,可她还是害怕的。
老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司新丽却什么都做不了了,那一刻她突然有些绝望。
不过幸好救护车后来及时赶到了,把老大爷和司新丽拉到了最近的医院里。
坐在医院的急诊隔离区,戴着新口罩,全身已经进行过消毒的司新丽还在发抖,她缓了好半天才让自己镇定了下来,这才想起来得给家里的万大成打个电话。
掏出手机,司新丽一瞧时间,离她给万大成打上一个电话,不过才过了半个多钟头。
也就是说,她刚才独自坚持救助老大爷的时间,也就是十几分钟而已。
那短暂的十几分钟,却是司新丽人生中最漫长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司新丽给万大成拨了一个电话,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
“媳妇儿,这么快你就到家了?这打滴就是快啊,你等会儿我到小区门口接你去!”
“你甭出来接我了,我……”
司新丽听着电话里传来的那个自己熟悉的声音,心里一下就安心了不少。刚要脱口而出告诉他说自己在医院里呢,转念一想万一一也在家里,怕吓着他们爷儿俩,赶紧刹住嘴没再往下说。
“你怎么了?”
虽然隔着电话呢,可万大成的眼力见一点不减,听司新丽的语气不太对,立马就追问她。
“啊,我,我没事,就是区里又临时不让我们回去了,非让我们留这儿做个培训。”
“这大晚上的不让回家做培训?”
万大成显然不太相信司新丽随口编的瞎话。
“不是晚上给我们培训,是白天!得有三四天呢,区里卫生部索性就给我们都在这儿安排了住处。”
好在司新丽平时在家从不撒谎,说话很有信服力,万大成并没有多想就相信了她。
“什么事儿啊这算?他们也不早说,我还让一一跟家等着你,到时候回来咱一起吃饭切蛋糕呢!”
司新丽听见万大成说家里他和闺女还在等着她,心里一阵酸涩,差点没忍住哭出来,声音有些哽咽。
“别等我了,你们快吃吧,我过两天培训完了就回去。”
“媳妇儿,你没事吧,我听你声儿好像不太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