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的未来在让我发抖,”杰忘招认道。“毕克,我对我这个丈夫一无所知。那一切与他有关的可怕传闻都令我忧心,我不想嫁给他。”
“已经覆水难收了。”毕克坚定的说。“妳只剩下两个选择,女孩:妳可以紧闭双眼、打定主意讨厌妳的丈夫来踏入这场婚姻,然后让余生在悲惨中渡过;或者妳也可以大大地睁开眼睛、好好接纳妳的丈夫,尽可能把日子过好。”
“我不想恨他。”
毕克笑了,杰宓的口气是如此的可怜而绝望。“那就不要恨他呀!”他劝道。“反正妳本来也不善于恨人的。妳的心肠太软了,女孩。”他继续推着她往前走。“他是个好人,这个金亚烈。我惦过他的斤两,杰宓,他会善待妳的。”
“你怎能确定?”杰宓问道,她想停下来转身面对毕克,但他一直推着她。“如果你还记得,有个传闻说他杀了他的前任妻子。”
“妳相信那个谣言?”
她答得毫不犹豫。“不!”
“为什么?”
杰宓耸耸肩。“我说不上来,”她轻声道。“可是我就是觉得他不会。。。。”她叹了口气。“你一定会以为我是疯了,毕克。但是他的眼睛。。。。。。唔,他绝不是一个邪恶的人。”
“那妳还担心什么呢?”毕克满意地说道。“告诉妳,我一看到金亚烈的坐骑,就知道他是一个好男人。他会以同等的细心对待妳的。”
“老天,”杰宓咕哝道。“你当马夫太久了,毕克,马和老婆是不一样的。我看得出你是当真相信你自己的这番胡言乱语,而且你看起来还很高兴。”
“我的确是很高兴,”毕克说道。“妳瞧,我不是连拖妳都不必,就把妳弄到外面来了吗?”
杰宓正想顶他几句,却突然煞住了脚步。
亚烈正站在他的坐骑旁边,从他的表情杰宓看不出他心里在什么。不过她敢说他绝不是如毕克所说的一样在耐心等着她,他不是有耐心的那类型人。
亚烈也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那一对眼睛是他所见过最多变的紫色,他要到什么时候才会习惯她的美?他敢说她一定会在高地引起不小的骚动。女人这么美其实是不好的,他得小心别让她俘虏了。
她仍然害怕他。亚烈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一个妻子应该永远对自己的丈夫有些没把握,然而他也对她的惧怕感到几分愤怒。要不是见到了她眼中的神情,他一定会命令她快些上马的。她让他想起一只嗅到危险气息的小鹿。
他该接过一切的控制权了,他决定。他一言不发地登上了他的坐骑。
他的马信步走到“野火”身旁,杰宓的这匹马因不习惯身旁的雄性味道,开始焦躁起来。亚烈探手自不知所措的马夫手中拉过缰绳,并出声命令牝马安静下来。
“野火”马上遵从了。这令杰宓吓了一大跳,也起了迎战的心理。
杰宓撩起裙角,优雅地步向“野火”。 毕克协助她登上马背,拍了拍她的手。“答应我这个老人妳会好好和妳丈夫相处,”他命令道。接着毕克又对亚烈微微一笑。“你会记住你对我的承诺吧,大人?”
亚烈点点头。他决定从现在开始接手控制整个局面,所以便一促坐骑,径自往前骑走,留下杰宓呆呆地瞪着他的背影。她惊讶得甚至忘了追问毕克所指的承诺是什么。
他不打算等她。杰宓稳稳地拉住缰绳,决心看看金亚烈会骑上多远才准备停下来等候她,结果他和他的坐骑就真的那样消失在她的视野之外,他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去吧!女孩。”毕克叹了口气说道。
杰宓摇摇头。“不,不急。”
“妳是在故意磨时间,是不是?女孩。妳想激怒他?”毕克露齿笑道。“这样会让他很快看出妳的真面目的,那我帮妳说的那一堆谎话岂不是白说了?”
“什么谎话?”
“我告诉他妳是一个温柔、甜蜜的姑娘?”
“我本来就是一个温柔、甜蜜的姑娘呀!”杰宓不太服气地为自己辩解。
毕克嗤了一声。“妳发起脾气的时候,人可甜得和肥皂差不多。”
“你还对他说了什么?”杰宓狐疑地问道。“你最好把一切告诉我,好让我心里有数。”
“我告诉他妳很羞怯。”
“你没有!”
“我说妳很柔弱,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刺绣和上教堂。”
杰宓开始笑。“你为什么要编出这些谎来,毕克?”
“因为我要让妳占点小小的上风,”毕克解释道。“如果金亚烈以为妳很脆弱,他会对妳更有耐心,也更忙着想保护妳。”不等杰宓反驳,他就继续说了下去。“听我的准没错,杰宓,把妳那些本事隐藏上一阵子再施展出来。还有,我没让他知道妳会盖尔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