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震山看透了她的内心想法。谈判,他从来没有输过!
“其实,你什么都给不了他!对他没有任何帮助!”他继续说道,“不仅如此,你还会成为他的障碍、绊脚石、负担!”
白小惜羞愧地低下了头,默默不语。
萧震山往后靠在椅背上,以胜利者的姿势说道,“离开他!如果你真的为他好,就离开他!”
白小惜感觉心慌,全身控制不住地有些发抖,眼睛里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
“当然,为了弥补你的损失,我可以答应你的一个条件。”萧震山露出生意人的一面,他有些倨傲地说道,“例如,经济上的补偿。”
白小惜蓦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有些有钱人会觉得,什么都可以用来交易?什么都可以用钱解决?真是可笑又可悲!
她用力握紧了手,努力地把眼里的水雾忍了回去,目光坚定地说:“我不会离开他!永远不会!”
萧震山的眉头皱了皱,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她,叹息道:“年轻人,你会后悔的!”
包厢门开了,刚才那个六十岁左右的人出现在门口,示意她可以走了。
白小惜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想要立刻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可出于礼貌和修养,她还是朝萧哲父亲的背影轻轻地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
萧震山望着窗外,露出苦涩却嘲讽的笑——二十多年前,当年还是穷小子的他,也遇到过一个富有倨傲的老人,勒令他必须离开他的女儿;二十多年后,他万万没想到,他自己居然成了那个富有倨傲的老人,勒令一个单纯无辜的女孩子离开他的儿子——多么可笑啊!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可是,可是,当年的他应该听那老人的话的,当年的他应该离开那女孩的,这样,就不会有后来的悲剧;这样,至少,至少她或许还能活着……
另一边,那人带着白小惜离开了雅园茶社。
“白小惜同学,”那人停下脚步,“麻烦请等一下。”
“……”白小惜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跟萧哲一样,叫我翔叔。”他温和地说。
她稍微有些惊异地抬起头,然后微微笑了一下,如一泓清水般,“好的,翔叔。”
翔叔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多年的磨练已练就了他极深的城府。
从白小惜走进校长办公室时的天真可爱、不卑不亢;到愿意跟着他来见萧哲父亲时的纯真善良;再到跟萧哲父亲谈话时的果敢坚定——这些,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真是个好女孩啊,真替少爷高兴啊,遇到一个这么好的女孩!可惜啊,老爷不愿意他们在一起。他知道,老爷的心里有一道无法愈合的疤,有一个永远解不开的死结……
“我能叫你小惜吗?”翔叔对她微笑。
“嗯,可以的。”她轻轻应道。
“小惜,”翔叔琢磨着自己的言辞,“我想萧哲应该有跟你提过,他跟他父亲之间的一些事情。”
白小惜点了点头。
“那么,能否拜托你,”翔叔继续说道,“今天的见面,能否暂时不告诉萧哲?”
白小惜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同意,她不想对萧哲有任何隐瞒。
“只是暂时不告诉,不算隐瞒。”翔叔读懂了她的内心想法,“萧哲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是个非常重感情的孩子!虽然他们父子间存在着误解和矛盾,可是,我知道,萧哲的内心是仍然在意他父亲的!我想,你也不愿意因为你,而使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升级、进一步激化吧?”
他的话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