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秋宁回头看了一眼,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
关素舒也睁开了眼睛,她仰着头看向身后带着口罩的徐周衍。
她眼睛难得亮了一些,说:“妈,你让他来吧。”
徐周衍也将袖子挽了起来,“您去洗手吧,这儿我来。”
见他俩都这样说了,薛秋宁让开了位置,“好,那你试试吧。”
她冲干净手,站在门口看他俩。
徐周衍的动作比她还熟稔,给关素舒揉按着头皮,轻轻抓着,询问她:“怎么样?”
关素舒哼哼着说:“可以。”
徐周衍给她揉搓了一遍,温柔道:“闭眼睛。”
她闭上眼睛,徐周衍先用喷头冲干净一只手上泡沫,然后用手掌托着她后脑勺,捂住耳朵,像对待婴儿那样将淋浴头从前往后冲。
薛秋宁是想指导他的,观察了一会发现他水平比她要好,也无话可说了。
“小舒,妈妈给你去拿早餐了啊。”
“嗯,谢谢妈妈。”她应道。
薛秋宁走了,这儿只剩下她和徐周衍了,徐周衍给她冲干净头皮,又挤了一次洗发露再洗一遍。
为方便他动作,她把头又往后仰了仰,唇上忽然一温热,她睁眼,看见他在吻她,一个轻轻的、不含情|欲的、一触即逝的吻。
她要排水肿,每天都不能喝太多水,唇是苍白且干燥的,他的温热像玫瑰碰在沙漠上。
关素舒捂住了嘴巴,说:“我好丑,你还亲我。”
“不丑,很漂亮。”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温润得像水一般的月色。
关素舒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脸,又想笑,又想哭。
怎么做完手术,她的情绪变得这么敏感了呢?
大概是生了一场病才发现她真的是被那么多人爱着的,反倒越发脆弱了。
她抚摸着他的脸颊,声音发涩地说:“徐周衍,被你们爱着,我好幸运啊。”
“我们……”
徐周衍揉搓她头发的手顿了下,他措辞了很久,才很轻地说:“可我只有你,没有你们,以后别丢下我了,好吗?”
第59章他是唯她主义者。
关素舒眨巴眨巴眼睛,小声道:“我什么时候丢下你了?”
徐周衍的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对上她茫然的眼神,又轻叹了一口气,他说:“短信。”
“噢!”她想起来了,一打麻醉傻三天,她这七天了怎么还傻着呢。
关素舒笑了下,“我不是不要你了,我是怕怕万一我有了什么意外,以后只留你一个人,多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