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是不想帮她了,蔡珍敏当即抓紧了母亲的手,哀求道:“您不帮我和孝松,还有谁会帮我们?孝松是你们的半子,以后会和我一起孝敬你们的儿子啊。”
哪门子的儿子?再说,他娶了他们女儿,孝敬他们不是应该?见女儿还蛮缠,蔡老夫人也不快了,板着脸道:“什么话?我有不把他当半子吗?如若我不为你们,我会明知她是苏谶的女儿,我还来这一趟?只是这帮也有个限度,人家都放出话来了,你不怕人家报复吗?珍敏,娘不是没教过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做人啊,要懂得进退有度,这要懂得前进,也要知道放弃,方可长久,你不知道吗?我们家是怎么起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学着娘一点,以后啊……”
蔡老夫人拍拍她的手,意味深长地:“你才会有好日子过,要有耐心,等到那个属于你的机会,再伺机而动,一举拿下,懂吗?”
蔡氏是看着他们蔡家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地位的,她对母亲的话深信不疑,蔡母能说出这番话来,于她而言已算是掏心窝子的话,这厢她连连点头,就是不甘,也应了话,“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听你的。”
这女儿还算不错,她命好,嫁的人不错,人也还算听话,在她不惹事的情况下,蔡氏对她还是有几分喜欢的,这下听着蔡氏顺从的话到底是顺心了些,伸手帮女儿擦了下脸边的泪,叹道
:“你知道为娘的苦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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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苑娘这一出大房的门,加快了脚步,还赶上了开宴前的酒祭。
男客与女客的宴厅就一墙之隔,开宴前响鞭舞狮,会有年长的族老出来说几句开场的吉祥话,紧接着就是常府家主,也就是常氏一族的族长、常府年轻的当家人出面说祭酒词。
宝掌柜得了家主的令来找家主夫人,一通好找,才等到姗姗来迟的当家夫人,好在时辰恰当,就在开宴前,宝掌柜顾不上详说,见到人就匆忙上前道:“夫人,老爷找,且随我来。”
是宝掌柜,她信任他,苏苑娘没有多问,随着他走。
知春紧忙跟上,在娘子身边快快道:“奴婢问了,是老爷今日主持祭酒,想让您过去跟着一道。”
是吗?但那边都是男客,且听说这日汾州城里还来了几位大人。
苏苑娘看向宝掌柜。
宝掌柜走在前面领着路,替夫人避开前面不断来往的人,没看到她的询问,苏苑娘见他分不出心神,也没再多想。
既然是宝掌柜来请,那便跟着去就是。
苏苑娘前脚踩进前面大堂厅堂,大门口就响起了剧烈的鞭炮锣鼓声,响声震天,知春她们都吓了一跳,等她们回头,就看到她们娘子后脚已经踏进了门槛内,朝姑爷走去。
这厢厅堂里,所有的人皆站了起来,看着一位举杯的老者。
此人正是常氏一族年纪最大的老人,老寿公,常文公。
“夫人,这边,快。”
宝掌柜加快脚步,领着夫人往老爷那边走,想在老寿公开口说话之前把她带到老爷身边。
外面声音太大,苏苑娘只看到宝掌柜的嘴动了。
胡三姐从宝掌柜的脚步和动嘴中看出了掌柜的焦急,便从身后走出来一点,带着她们娘子的手臂,加快脚步领着她们娘子往姑爷那边走。
苏苑娘脚步被她带快了不少。
这时,外面响起了长长的唢呐声。
长者要说吉祥话了。
常伯樊早已看到她,等她过来快要到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伸出了手,很快托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带到了身边,又快快朝常文公看去,一脸肃穆凛然。
他甚至没有多看苏苑娘一眼。
是以,在苏苑娘身边的眼神很快收了回去,皆回到了常文公身上。
唢呐声止,常文公的声音起。
“今幸,得见诸……”
常文公咬字不清的声音在苏苑娘耳边响起,令她想起了前一世,常文公替常家主持的那次大局。
那一次,常府以她三年无所出,以常孝松等人为首,和同各族老祭出祖法,逼常伯樊纳妾。
那次就是由此公主持,她跪在常家祠堂里,被常家的人质问她替常家生不出孩子,羞愧不羞愧。
苏苑娘不羞愧,她只是想不明白,明明是常家害了她的孩子,却问她生不出孩子,是否羞愧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