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那些藏在人言行举止背后的意思。
真是愚钝。
“都有罢。”
想必人也走了,苏苑娘抬起了脚步。
“您这是……?”
旁马功跟着,还是不是很明白主母为何要特意针对这家人。
苏苑娘没有回他。
人算不如天算,计划也永没有变化快,她为何要压苏文公一家?许是这家人太仗着自家的身份了,也许是这家人在她面前露出的不以为然,也许是她把过去再回想一遍,她发现了这家人才是大赢家。
既然已经出现了苗头,还是正面迎上的好,免得躲来躲去,还跟上辈子一样,最后还是败在了那些她不想招惹的人手里。
麻烦这个东西,你不去处理好它,迟早它会处理掉你。
当晚常伯樊回来,已是深夜,苏苑娘被吵醒,坐在床头没等多久,就见他进了门来。
守夜的明夏跟在其后面快步进来点灯。
灯还没亮,常伯樊就到了床边,掀开了被子。
他只看了苏苑娘一眼就收回了眼,显得有点冷淡。
“今天文公家的人来了,”坐在床边的苏苑娘看着他一进被子就是躺下,嘴里的话止了片刻,方接道:“文公家的以公公不喜我一家一家通报此举,说了我两句。”
“嗯。”
常伯樊闭上眼。
“他们家很有家底吗?往后打点这些,不需经我们的手可是?”
苏苑娘接着道。
点好灯正准备告退的明夏听到这句,止了告退的话,朝床那边连欠了两下身,快步退了出去。
这厢,刚闭上眼的常伯樊睁开了眼,眼睛在床帐上定了片刻,然后掉头,看向了他的妻。
“可是?”
苏苑娘迎上他的眼,重问。
这话不是简单说说就能说清楚的,常伯樊坐了起来,拉上被子,顺手替她那边滑下的被子也拉了上来,嘴里淡声道:“他们家有两家不错的姻亲,平时不怎么来往,但关系维持的不错。”
“是吗?”
前世,她完全不知。
前世她没看穿的事情到底有多少?苏苑娘在心中叹了口气。
“嗯,这是他们家的关系,但绝不会轻易动用,除非事关自家生死存亡大事。”
“自家?”
苏苑娘好似是听出一点什么来了,“要是族里的呢?”
果然是他的苑娘,他亲自为自己择的妻,常伯樊心情再不快,还是被她此刻的聪慧解开了些郁结,这厢,她的胳膊碰到了他的身体,手只近在触手可及之处,他心思一动,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动,常伯樊握紧了她,那在谷底的风中吹荡了一天的心总算回暖了些许。
到底是没那么难受了,他跟她仔细道:“不会,当时我父亲多次求文公那边打点下京里的关系,皆被婉拒,后来我父亲施了狠手逼迫,反被敲打,还赔了些进去,自那以后,两家多年都是维持着一个面上的情面,到我手里,方才好些。”
“你喜欢他们?”
苏苑娘发问。
“冤家结解不宜结。”
常伯樊说完,见她不赞同地蹙起眉心,不禁苦笑了一声,情不自禁地探头过去亲了她的眉心一口,抵着她的额颊低声道:“当时我把生意做开了,需要的人太多了,官场上的,族里的,不得不投其所好,与他们家恢复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