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谶笑了,握住他肩膀的手更用力了,他用力捏了捏女婿的肩膀,放下手来,背手笑道:“你跟他完全不一样,他是前期能借家中之力的皆借了,到了该自己出手的时候,你的话,我们家这还没开始呢。”
常伯樊笑了笑,“我本不该来劳烦父母亲。”
“该的。”
说至此,苏谶不再废话,道:“过来坐,温初凌的事我们谈谈,听你母亲说你心中已有章程,说来给我听听。”
“是。”
常伯樊跟随而去。
谈到一半,岳婿俩脸色沉重,苏夫人过来叫他们用膳,岳婿俩脸色迅速一变,一个赛一个的云淡风轻。
膳间,常伯樊神色自如和岳母家常,说了不少妻子饮食起居的事,哪顿多吃了几口菜,哪日穿了哪件衣裳这等小事在苏夫人听来也是津津有味的事,间听着还给常伯樊抖落一些女儿不为人知的一些小习惯、小毛病。
一顿饭在苏夫人的心满意足之下结束,带女婿出来回书房的路上,苏谶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也不作多的解释,就与常伯樊道:“说服温初凌的事,由我来,你就不用找人了。”
“父亲,”常伯樊站定,朝岳父恭敬地弯腰,诚恳回拒道:“这事就由我来罢,此事本乃孝鲲家事,事关一族的往后,实在不该由您来出面,您能给孩儿建议,替孩儿周全计策漏洞,就是孩儿的大幸了,就如您之前对舅兄的用心,能借的力都借了,该自己经手练练能力了。”
常伯樊郑重其事,言辞诚恳,且说的也是苏谶一贯的理会,不得不说,常伯樊的这番话说服了苏谶。
终归是自己挑定的女婿,此人的聪明与果决、担当是苏谶最终定了他的原因,如今他说出此番话来,苏谶也不奇怪。
要是女婿当真是什么事都按他的来,那才不是他了。
苏谶叹气,“罢,你去罢,只是你找的那一位魏举人,他会依你之意前去做温初凌的说客吗?”
两人小时就结下了仇怨,直到前日还在相互踩咬,这魏举人去当说客,可以想象此去之辱,如若此人真如女婿说的那般正直高洁,苏谶并不觉得他会接受女婿的劝说。
“魏举人会去的,父亲,请您相信我这点。”
至于怎么劝说此人,事关魏举人的私密,不能与人言道,常伯樊便没有与岳父细说。
看来他自有他的办法,苏谶知道女婿多年行走外面,绝不能视之为一般人,这时也没多问,仅道:“你心里有数我就放心了,但有一点,你那边要是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就来找我就是。”
“是。”
常伯樊给岳父深深鞠了一躬。
这厢,事已定下,常伯樊意欲离去,临走前,他跟苏谶讨了两本苏苑娘此前读书过的书,放入袖中,方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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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常伯樊未归,夜半苏苑娘惊醒,外屋依稀有灯,渐渐她睡意渐无,摸黑披衣下来走去外间,就着外间主桌上的灯,看到一角的小榻上睡着人,便知常伯樊没有回来,她悄声拉开门去了外面,在廊下看着大门许久,也没看到有人推开门而来。
她抬头望星时,当值的三姐急步从门内出来,看到是她立即松了一口,紧接着又提气上来,急急问道:“娘子,您怎地醒了?可是要更衣?”
苏苑娘摇头。
“可是渴了?”
苏苑娘也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