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他面前摆起了官架子,打起了官腔来,苏谶见他铁了心护到底,就知今日之事不能善罢,更不能走。
他回头看向女婿,张长行可是他这好女婿用了真金白银打理的,这时候一点用也没有了?
常伯
樊已看到了岳父脸下的怒火,他朝岳父点了下头,面向张长行。
此前他岳父与张长行的交锋他未插言,一直冷眼看着张长行的言行,揣测此人的想法,待确定好张长行此次绝不可能帮忙,且可能还是幕后元凶之后,他开始寻思此事的后果与对策。
这耗下来的半日,已让他寻思了好几个来回了。
当下以他岳父的怒火,他的不能为甚。
一个临苏县令都让他束手无策,那京都不上也罢。
现眼下张长行与他装清官,常伯樊也不捅穿,朝他温笑道:“张大人此言甚是,只是伯樊有一事不解,想请教下张大人,还请大人不吝请教。”
可是要给他下套?还是又要拿什么事警告他?常伯樊此人年纪轻轻,却是一派城府,张长行在他身上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从他身上挤出银子来,最是明了此人心思不过了,这下常伯樊嘴一张话一出,他立马警惕起来,后背绷直浑身戒备道:“何事?”
他不怕常伯樊告他贪墨,这常伯樊本乃行贿之人。
“伯樊想问张大人,当年您籍贯所在的杏花村有一张姓寡妇,此妇有一子,不知母子俩现今在何方?”
常伯樊淡问道。
这与此事何干?苏谶不由看向女婿。
张长行却是当即脸色煞白,腾地一下站起来,手指着常伯樊失声道:“你这是何意?”
好大的胆啊!
常伯樊亦站起,面色不改,神色淡淡道:“敢问大人,这张氏母子现今何处?”
“你,你……”张长行手指发颤,心下兴起了狂风骤雨,他就尤如那狂风骤雨中被掀翻的小船,满心皆是即将被风雨溺毙的惊恐。
“你!”
绝不能让他把这事说出来,慌忙之中,张长行指向了身边的师爷等人,“你们出去,快点,滚出去!”
师爷幕僚等人莫明,有一人不是张长行自己的人,此人乃州府而下,眼见这小县令有被拿住之险,根本无畏张长行大惊失色之下强撑起来的姿态,步跨两步出来,拱手沉声道:“大人,不知何事如此惊慌?”
“我让你出去,”这是陆府台派来的人,张长行本不好得罪,但现眼下常伯樊拿住了他的把柄,他已顾不上其他,朝这人道:“戚师爷,本官让你出去,可是听懂了?来人啊!”
这戚师爷眼见张长行不听警告,更是不想离去,但外面已有衙役进来,一时之间他也无可奈何,只得在走之前朝张长行摇摇头,暗示他万不可慌乱坏了府台之计,后又在出门之前看了那翁婿一眼,暗忖这一老一小果真好本事,绝不是那等能轻易对付之人,府台派他来盯着他们果然有先见之明。
等到那无关之人皆一一而出,那最后之人后脚跟一出门随手把门关上,张长行扬起了手,一巴掌挥向了常伯樊。
常伯樊往后一退,头一偏,躲过了这一巴掌。
他看向张长行,神情冷漠,眼神冷静。
张长行却是手抖,
身也抖,脸孔扭曲,狰狞无比朝常伯樊低吼道:“你敢张嘴一个字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