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岁数,和常伯樊成亲的年龄,现在还没怀小娃娃,都是他们说道我的地方。本家不喜欢爹爹,想来也不喜欢哥哥罢?连哥哥是家里人都不喜欢,想来更不会喜欢我和常伯樊。”
常伯樊还是失势的人家,说来是来户部要回常家盐矿的银子的,但在他们眼里,跟讨饭的又有何区别?是以哥哥头上有最为要紧的公务悬在脖子上,也要来家里走这一遭,抽出空来带他们去罢。
“你怎么不知道他们不喜欢爹爹?爹爹跟你说的?”
苏苑娘此话一出,苏居甫忍不住的心惊,脸上笑容顿失,蹙着眉头一脸的严厉。
他那冷酷绝然的样子,居然比常伯樊冷淡下来的冰冷寡情还要凶残几分。
苏苑娘却是一点也不害怕,摇头道:“爹爹没跟我说,可想来也是知道的。本家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但我想得出,他们住的地方很大罢?我听娘亲说过,苏家在京城里有很多的宅子铺子,我们家在家族里还算是大的一支,占了其中不少。”
可她哥哥住的是什么地方?一小进的四合院里,多几个仆人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兄嫂身上穿的,小侄身上穿的,都不是什么好的新的。
本家
但凡对她兄长有扶持之心,按苏家在京城有的富贵,都不至于让他一家狭居一隅,局促度日。
她爹爹还是卫国有名的状元郎,替苏家背了黑锅远走他乡的有功之人,家族都对兄长如此,想来对她的喜爱不到一分半点罢?
兄长的艰难从外面看不出来,但这世的苏苑娘已看得明白,心里已有了数。只是她毕竟稚嫩,看到什么,就把话都说了出来,在兄长与她丈夫的面前毫无掩饰,见兄长震惊凶恶地看着她,她不为所动,紧接着把她想说的皆道了出来:“他们待哥哥不好,怎可能待我和常伯樊好?哥哥,我们不是去走访亲戚的,是去跟人打仗的,可是?”
苏居甫见她敢说,还说得坦荡直接,不禁火起,扭头就对着常伯樊眼神犀利地看去:“你都教她些什么了?”
常伯樊没说什么,却听他苑娘说了不少,他都有些诧异,见舅兄扭头就把火对准了他,常伯樊想也不想当即应下:“是伯樊不是。”
见他应得如此干脆,苏居甫拍桌而起,正要怒斥这内外不分的妹婿,却听他那天真可人的妹妹这时又道:“常伯樊没跟我说这些,是我看出来的,他跟哥哥一样,希望我什么难都遇不到。”
苏居甫转过头,诧异地看着她。
常伯樊也是,讶异地看着突然道出此话来的妻子。
苏苑娘接道:“是以说回来,哥哥告诫常伯樊的,也要告诫我一翻才好,如此不给人留话柄,我才不会被他们当傻瓜呢。”
苏居甫苦笑,手支在桌子上撑着头揉头不已:“爹来信说你开窍了,我还当他是虚言没当真,瞧瞧,把我吓一大跳,这才是真吓着我了。”
“我不好吗?”
苏苑娘一听,忙靠上前,很是不安道。
“好,好……”苏居甫伸手欲揽她的肩,却听妹夫在对面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苏公子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拍桌喝道:“你咳什么咳,我好好的妹妹嫁给你,都变成什么样了?若不是你常家险恶,她至于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些吗?”
好似只要关于她的,兄长都能怪到常伯樊身上去?他这样子,跟爹爹好像啊。
她的不是,在父母兄长那里,都是常伯樊的不对。苏苑娘脑中灵光一现,那些以往没弄明白的事情突然间她皆明了了,情不自禁朝可怜的常伯樊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苏居甫迁怒得无比自然,仿佛手到擒来般,常伯樊此赃也挨得心甘情愿,听舅兄又谴责于他,很是干脆颔首道:“是伯樊的不是。”
人都嫁给他了,扛一次是一次,扛得了全部也要得,是他为人夫的本份。
见状,苏居甫心中更是无名火大起,正要大声喝斥常伯樊不是之时,却见在他身边坐得好好的妹妹突然跑了过去在常伯樊身边坐下,一脸紧张地看着他,大有有事夫妻一起扛之势。
苏居甫的无名火瞬时哑了下来,直觉着自己的头抽抽地在疼,头上的青筋欲要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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