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家妹丈夫禄衣侯的好友徐中徐尚书。”
苏居甫满脸笑容道。
“他们来作甚?”
这下容不得章大夫人不当回事,当下她站起,失声问道。
来逞威风的,帮他们常家的银子来见真章的,苏苑娘听罢,心道。
“我妹夫是爱妻之人,大夫人想必也有过耳闻?家妹呆拙愚笨,不通世事,我妹夫唯恐他一离都城,家妹就没了相护之人,就请我,吴公公,徐中三人代替他行看守之责,也就是无论出了什么事,只要我们三个人一起到了,就是等于他到了一样,您且等一等,等吴公公和徐中大人一到,我们就事论事一罢,就把家妹接回去。”
“这是作甚?这是出了什么事?”
章大夫人不依,高声言道:“竟让三人来接她,我都尉府是哪里得罪她了?今天你们若是不给我一个交待,我都尉府想让你们走,我们都不敢让你们走。”
“正是!”
苏居甫朝她揖手,正色道:“这也是我们的意思。”
章大夫人哑口无言,朝那小题大作的苏氏女看去,见她垂眼不语,神色平静,浑然无事人一般,她这下真真怕卫姣姣已有什么把柄落在了苏氏女的手中,这下她也不敢断言,眼带怒气看了这兄妹一眼,便朝站在下面等候命令的下人走去。
这厢章齐在宫中躲清静,都尉府来了一群女人,他最是烦这种堆满了女人的宴会,等到心腹传来了府中的消息,他目瞪口呆,想也不想起身去了外面找吴英。
居然没找到吴英,他转身去了内殿找顺安帝,所幸顺安帝在内殿批折子。
“您知道吴公公去哪了吗?”
章齐进去就问。
顺安帝抬眼看他。
“他去我府里去了,您知道吗?”
章齐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顺安帝把将将批过的折子放到一边,道:“朕知道,吴公公说,禄衣侯家的小娘子找他去撑腰,说她要扬禄衣侯的名声,缺个帮手。”
章老将军半晌无声,末了又指着自己鼻子道:“那是老臣家啊。”
“侯府也没银子了,听说小娘子这次为了接人回家连自己的私房钱都掏出来用了。”
顺安帝安抚他道:“吴公公说总得让她服下气,你和禄衣侯谈得来,他家那小娘子还得叫你一声老叔,你就让她顺顺气罢,要不是卫家和你们家的女人先惹的她,她也不会发火。”
这是发火吗?这是要把那天捅破一块。
章齐见他毫无帮忙之意,哼了一声,甩袖往外走,“小肚鸡肠的女子,和她那爱装模作样的爹一个样。”
顺安帝没叫他。
他的老都尉虽说公私分明,脑袋还算清醒,可说到底还是有私心的,有私心也正常,由着他去就好。
“老将军也没说错,德和郎这个女儿,和他还是有点像的,记仇得很。”
顺安帝朝身边帮师傅替班的小吴公公道。
“是,是。”
小吴公公躬身讷讷道。
“不过报不了的仇,德和郎也不报,就是不了了之也无谓,算是看得开的人。”
这天下人都小肚鸡肠,德和郎也不会,那是个心中藏有丘壑的读书人,顺安帝不喜欢德和郎的愚蠢和运势,但还是喜欢德和郎其风骨的,顺安帝抽过一本折子,正是一本参德和郎女婿禄衣侯的本子,想着禄衣侯这千金散去要妻子贴补,还背了一身许一生都难以洗去的骂名,正史还得记他一笔烂帐,顺安帝看着折子摇了摇头,道:“不管如何,这是为朕做了些事的人,朕不能让他们太心寒。”
逞个威风罢了,逞罢,大气已然受了,小气就姑且张扬些着罢,他不能让人吃了亏,还让人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