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瓒原本准备和徐景林一起去校场,结果刚出了营帐就迎面遇到风尘仆仆的薛彦。
徐景林先行一步,萧瓒又带着薛彦回到营帐里。
“出什么事了?”他看着薛彦问道,眉宇之间稍显凝重。
他很清楚自己临走时交待了什么事给他,也说过有什么异动就立刻传信到保州,但是现在他亲自来了,可见事情不简单。
“王爷,是裴宴笙。”薛彦说道。
短短的一句话,让萧瓒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王妃身边那些影子都是他的人。”薛彦继续说道,“他还于昨日到了幽州,并将王妃诱骗出去。”
萧瓒剑眉蹙起,问道:“他们见面了?”
薛彦点点头,神色颇有些难看,“他们李铭恩家中见面,屋里只有他们二人,共处了大概三个时辰。”
他说完看着萧瓒,只见萧瓒低垂着眉眼,面色紧绷。
“王妃是何反应?”他又问道。
“王妃看起来精神不大好,而且痛哭过。”薛彦答道。
萧瓒坐了下来,一言不发,他想象着容安痛哭的样子,可一想心里就堵得慌。
容安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一直以来,她都过有超出同龄人的镇定睿智和从容不迫。
是什么事又或者什么人能让她如此难过,他真的很难想象,至少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很冷静的。
“王爷,属下说句逾越的话,王妃和裴宴笙的关系不简单。”薛彦直言不讳。
“从去年他偷偷给王妃传信初见端倪,之后王妃回晋阳,他又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去相会,期间他还为姜家撑腰做主打赢了一场官司。
而王妃身边那些影子也许就是从那时跟过来的,那些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可裴宴笙将他们留在了王妃身边,只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说到这里,薛彦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那可是裴宴笙,以冷酷无情闻名的裴宴笙,他竟然会在一个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身上花这么多心思和精力,说出去谁敢相信。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王妃对他而言并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相反,王妃对他很重要。
萧瓒对他的话不予置评,而是问道:“王妃在干什么?”
薛彦答道:“属下出发前得到的消息是王妃回到王府后,便废寝忘食的为您缝制衣裳。”
萧瓒的眉宇松动了几分,又问道:“裴宴笙呢?”
“他随后便带人动身去了石门,想必今日应该能赶到。”
萧瓒点点头,又看着薛彦说道:“你回去吧,回幽州继续盯着。”
薛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头告退。
……
薛彦走后,萧瓒一个人坐在帐中沉思良久。
不得不说,人的直觉是很可怕的。
从去年他截获裴宴笙给容安的纸条开始,他就对这个人格外留意。
确切的说,这个人在他心里留下了芥蒂。
当然,他那时候是无条件相信容安的,容安说她只是和裴宴笙的妹妹有些交情,丝毫未提到裴宴笙本人,他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