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微臣向来是宁缺毋滥。”裴宴笙微微一笑。
建平帝也笑了,若是旁人说这话难免无礼自大,但是从裴宴笙口中说出来,倒是贴切的很。
“太傅的请求朕答应了,”建平帝说道,“过了今日,估计全京城的闺中千金都免不了要羡慕三小姐。”
二嫁也是如此风光无限。
……
裴宴笙带着赐婚的圣旨回到侯府,他步伐轻快的去了玉笙居,推开院门,午后的暖阳洒满了院子。
他眯眼看着,不止是玉笙居里洒满了阳光,也包括他的心头,那些长年累月笼罩在心头的乌云全都消散了。
他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明亮。
他走进屋内,容安正在寝室里午睡,守在屋内的阿蛮面对裴宴笙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灰溜溜的去屋外守着。
裴宴笙走到容安的床前坐下,他看着容安的睡颜兀自出神。
真的还没好好看过她睡着的样子,她闭上眼睛的样子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他想大概是自己与她相处太少的关系,不过她现在的面孔无疑也是娇美可爱的,睡着的样子尤其娇憨。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描绘她的眉眼脸颊,心中带着一丝悸动和小心翼翼。
容安醒过来的时候,便看见裴宴笙坐在窗前的锦榻上,一瞬不瞬的望着窗外,落日的余晖洒在他的肩头,他一动不动的身影仿佛镀了金边的雕像。
大概是有所感应,他转过头来正对上容安审视的目光。
他弯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他现在笑的越来越多了,尤其是在容安面前,哪怕是平常的交谈,他也会不经意的露出笑意。
容安知道那是因为他高兴,他发自内心的感到愉悦。
看着这样怡然自得,享受岁月静好的裴宴笙,容安不禁想起从前那个满身阴郁的他。
裴嘉敏说他病了,是的,他压抑的太久了,怎么能不病呢。
大概自己的死就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他才如此执着。
想到这里,容安不禁叹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