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们,竟然杀人!”
杀人一词脱口而出,立马又引出了刚才各回各屋休息的房客,但掌柜真不是故意诬陷人的。
那个店小二,的的确确是死了。
“我们什么也没做,就被你打了一顿不说,你好狠的心啊好狠的手段啊,居然一刀抹了我侄子的脖子!”
原来掌柜和小二是叔侄。跟来的那个大汉则是掌柜的亲弟弟,也就是小二的亲爹,也是在店里做活计的。
儿子死了,当爹的自然气愤,二话不说就要许奕安偿命。
忠叔拦在许奕安身前,指着掌柜很是不满他的叫嚣。
“你们什么都没做,鬼鬼祟祟推开我家大夫的房门干什么!刚才我家大夫明明只是拿凳子打了你们,怎么就是杀人?!”
那大汉立马推开他,“可我儿子就是死了!”
忠叔正要与他们争辩,许奕安出手拉住了他,冲着小二的亲爹说了句,“你说死了就死了?带我去看看。”
小二的爹不明所以,许奕安却没有时间跟他对峙。
他是大夫,最清楚一个人就算要死也没那么快,那小二就算被他糊一脸受了重伤,到现在也不到一盏茶的工夫。
总有人以鼻息判人生死,最是误性命的,既然他在这。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掌柜的只当他要逃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拉拉扯扯,许奕安在救人命的时候最是脾气大的,伸腿就踢开了掌柜。
“脏东西也敢碰我?!我还没找你算账的,想留你侄子一条命就别碍事!”
这一踹反倒让掌柜的来了浑气,正要与许奕安缠打,突然被人勾住了脖子向后猛拉,力道之大差点勒断他的舌骨。
无患毫不费力捏着手里的帐勾,轻松便能让掌柜的无法招架,帐勾扣在他脖子上,并不比刀刃逊色。
“带路,让他去救人。”
掌柜看不到她的眼神。但从她单单几个字中,就能听出浓烈的杀意,不由寒了一背只得老实同意。
忠叔也说服了小二的爹,几人一齐下了楼,甚至有些好事的房客也出来凑个热闹,看好戏般把整个客栈上下的灯都点着了。
可当众人在渐亮的光线中看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景象时,还是免不了错愕惊诧。
从阶梯上开始,延绵着淌到一楼,腥红得吓人,冲鼻的血腥味也让许奕安反应过来,原来刚才他闻到的血腥味并不是破凳子上残留的那点。
可随即他又锁眉摇头,“不应该的。”
无患也紧抿起唇,“这血出的太多了。”
小二只是被许奕安拍中了脸面,充其量断了鼻梁,流鼻血能有多少?可这拖了一地的血注……
不出所料,小二趴倒在去后院的路上,身下已是成片的血泊。
许奕安甚是不解,上前把小二翻了过来。这一脸一身都是半干的浓稠血糊,着实是吓人。
赶紧探向小二的脉搏,又翻开了眼皮,结果却让许奕安的心彻底的凉了。
“死了……”
就算是他,也救不回已死之人。
还抱了一丝希望的小二爹受不住了,冲上去就要掐死许奕安。无患身形迅速得来到他的身边径直铲向他的小腿。
百几十斤的人,眨眼便摔倒在血泊里,满身都沾上了他亲生儿子的血。
扶起许奕安,无患与他们拉开了距离,忠叔也很是机灵得背上了行李上前护主,要进要退都可。
可许奕安还在困惑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又盯着手上的血迹不敢置信。
小二一定受了其他的伤,他身上一定还有伤口。
于是不顾忠叔阻拦,他又跑过去在小儿的尸首上寻找,掌柜的愤恨上前,又被无患手里的帐勾吓退。
许奕安胡乱在小二尚还温暖的尸身上摸索着,果然发现右边颈侧的血液要更为新鲜些。
“这,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