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何大人为了巩固好这层姻亲关系,终于做出了让步,“你让桦做你的侍妾吧,这总能满意?”
一个小兽,做正妻是万万不可能的,让她翻身做个侍妾也算她的福气了。
然而何雄却状似无意得将茶杯拂倒在地,轻描淡写一句“她不可能是侍妾。”
之后没多久,何大人暴病而亡,何雄以超乎常人的手腕和速度超越其父,年仅三十岁就登上了宰相之位。
野心勃勃,手段狠辣,这位权相让人望而生畏,而他本人在回到相府后的头一件事,就是去了内院。
他们五年未相见,他却知道自己能够这么顺利登上相位,少不了她的暗中辅佐,明明他没有下任何的指令。
“桦。”
他的声音有些变了。更低沉了些,而桦依旧是那副恭敬模样,“属下见过主君。”
她轻易能够泼灭他心里所有的急切和热烈,但也终于让他忍无可忍,一个不懂拳脚的男人,将一个能轻易杀了他的女人逼到退无可退,逼到她求饶。
他终于得偿所愿了,可依然……没法给她最想给的。
原以为除去了老爹,自己成了天下第一的权臣,就再也没人能够阻拦他。可事实上,阻拦却更多了。
为了维持现在的一切,他反而更需要联姻的力量,所以休妻这种事……做不到。
桦依然是内院里那个安静的女子,好在她的身边,多了个名叫无患的孩子。
无患是何雄在成婚后不久买来的,送到桦的内院里,让她好好教养。
因为在这孩子的身上,他看到了当年的桦。同样的瘦小,同样的淡漠,于是鬼使神差,将她收作了养女。
无患没那么幸运,她的酉夷散从未断过,多少个夜里都是桦独自照顾着这个奄奄一息的孩子。
桦是个很严厉的师傅,教会无患所有杀人保命的手段,也再三教导她不准爱上任何人。
还是个孩子的无患并不懂,问师傅如果爱上了会怎么样。
桦沉默了片刻,遥望着内院的高高院墙,和院墙外更高的楼宇。
她说“爱上了,就是地狱。”
从那日何雄闯入她的内院之后。桦便频繁得被叫到主君的书房去,他并不是个温柔的人,每一次都好像在报复她的冷淡。
终于在某一次,她被积怨已久的相爷夫人拦了下来,“嫁来这里已有五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本尊呢。”
面对主君都什么表情的她,自然不会对夫人有什么表示,稍一屈膝便想离开。
夫人怎会就这样放她离开,出身名门的气韵也配得上不怒自威这个词儿,至少在桦这种身份的人面前,她的底气是足够的。
“见了本夫人都不行礼?谁教你的规矩。”
刚才被折腾得有点惨,桦并不想被纠缠,于是老实得深深一拜,“见过夫人。”
如果到这里就收手的话,这位夫人还算能有点面子,可惜她不懂得见好就收,非要她跪下来磕头才行。
“我嫁来的时候,全府所有的下人都对我行了大礼。你倒好,五年了才让我见着人,没把本夫人当着相府的女主人么。”
桦垂眸,她就是个下人……
不作任何辩解,甚至连不情愿的神情都没有,她提了裙子就要跪下。
可腰腹却被人牢牢箍住。顺势靠在了熟悉的胸膛上。
何雄的脸色少有的难看,把他的夫人吓得花容失色。
“她是我的,只服从我一个人,你的规矩,立不到她的头上来。”
被摄住的夫人哪还敢多话,灰溜溜地逃走了。桦被何雄放开,听到他不大痛快的冷哼。
“除了我,你不许对任何人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