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的不得了。
是舅舅给的压岁钱。
张东平爱打麻将,但也就正月里这几天打,输钱输个五十一百,赢钱也赢个五十一百。
过了正月十五,他再不玩牌。
家里十五亩水浇地,八亩旱砂地,拉粪翻地修水渠。
很忙的。
少不了驴子架子车。
何宁心里一紧,万一驴子丢了呢。
别说姐姐家,何宁自己家的五亩地都难种了。
“混蛋破驴,找到后倒换了你!”
这句话从嘴里骂出来,何宁脑子里忽一亮。
搞一头得劲儿骡子他不好么?
干么跟这头二十岁的驴较劲儿。
舅舅外甥俩人走到半道,何宁的脚步放缓慢了。
呲牙吸气,愁!
回到家,跟姐姐说,驴子没回小水村,姐姐也愁。
姐姐能安心待在月婆子跟前?
“舅舅!看,我家驴!”
“啊?”
“舅舅,我家驴咋跑这儿来了?”
何宁瞪大眼睛看过去,路边站着的驴,瞪着眼睛看他俩。
柏柏嘴里呼唤:“噢——噢——”
他直直走到驴子跟前,牵住缰绳,一脸笑,转头问何宁:“舅舅,你敢骑不?”
何宁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这头驴折腾了他跟姐姐大半天。
可猛丢丢就在这儿出现了。
可十岁的柏柏直直走到它跟前,把它笼头上的半截缰绳抓住。
“柏柏,它认你呀?”
“除了我爸和我,它一旦跑开,别人走不到它跟前。”
但柏柏把驴拉住,何宁能贴到它跟前了。
失而复得的惊喜心情,让何宁连肚子饿都忘了。
一步两步到自家大门口,朝院子里喊:“姐,娟,驴子找回来了。”
何燕从厨房出来,也是一脸惊喜。
看到儿子跟在舅舅身后,不是先问候儿子。
先问驴到哪儿找到的。
“妈,我和我舅舅在半路上碰到的,它往回走呢。”
何宁进厨房,提一桶水给驴子喝。
嘴上说:“要不是柏柏,我还是抓不住它,小水村锣鼓声更大,它铁定不回,不知道又要悠哪儿去。”
何燕把驴子拴在院子墙角架子车上,端多半脸盆包谷粒给它吃。
再抱来一件谷子草扔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