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开什么玩笑?”马德笑得讽刺:“我是有一个儿子,他的名字叫马义,我想这一点我比先生您清楚很多。”
“可是我怎么听说范篱是因为想找自己的父亲,才背叛自己的组织?”
“背叛别人是他最得意的行当。”马德咬牙切齿地说,想起陨落街失去的宝石,他就想把范篱另外一只眼睛戳瞎。“想找他的父亲,可以去问他妈,再重复一次,我没有叫范篱的儿子。”马德冷漠地说:“我姓马,他姓范,很明显我们不可能是一家人。”
“既然如此,”冯藤卓诡异地笑:“也不用顾忌什么,就可以把你杀掉罗?”
“你说什么!”马德被他的话吓得从座位里窜起来,头撞到车顶,连司机也吓得紧急刹车,没想到替老爷接马先生,结果只能运一具尸体回去。
“反正你和范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干掉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明了。”冯藤卓笑着说话,越发显得恐怖。
“什么理由?”马德贴着椅背颤抖问:“我得罪过你吗?”
“我们的梁子算结大了。你破坏我的契约,在我的车里安插眼线,又和我抢夺资源,夺取我想要的升腾之星,难道这些,还不够把你清理掉吗?”冯藤卓带着微笑开口,他用平淡冷静的语言,述说着自己想要杀戮的意念。
“你是冯藤卓!”马德倒吸一口冷气,他知道自己这次麻烦了。
费又开始跟着电台哼唱歌曲:“落下得雪覆盖了昨天未干的血迹,残存的记忆被风吹散,当赞美的诗歌悠扬而起,为什么你的眼泪里没有幸福的成份?你说你看见尖刀的方向,正对着自己的心脏;你说你看见握刀的手,有熟悉的疤痕。落下得雪覆盖了昨天未干的血迹,残存的记忆被风吹散,当赞美的诗歌悠扬而止,为什么你的眼睛里没有灿烂的光彩?你说你看见谋杀的方向,正对着自己的灵魂;你说你看见握刀的手,有陌生的奢望。”
马德才发现电台其实并没有开,声音发自费衣服口袋之内,此刻听起来,曲子是如此单调而乏味,被眼前的人哼唱,更加深了诡异恐怖的气氛。马德额头滚下冷汗,他感觉这是冯藤卓为自己行动安排的伴奏曲,是杀戮的圆舞曲。
“这些事情都是范篱做的,你找我有什么用?”马德大声说:“他在陨落街,你们去陨落街一定可以找到他,他已经瞎掉一只眼睛,没有什么战斗力,你们可以把他轻易解决。”
“范篱瞎了一只眼睛?”费停止哼唱,一把拉起马德:“他怎么会瞎了一只眼睛?说!”
“我不知道,他拿到紫石回来的时候遇到其他人袭击,受伤了。”马德一头冷汗,如果让他们知道范篱是怎么瞎的,以后自己无法在社会上混下去。
不是近身攻击,想要弄瞎范篱的眼睛可能性几乎为零。冯藤卓想起李若融曾对他提过范篱过着非常艰苦的生活,他基本已经料到范篱的眼睛是怎么瞎的了。“不管他是你的儿子或者手下,他跟过你,我的原则是,和你有关系的人全部干掉。”
“他不是我手下,”马德喘着粗气说:“我也很恨他,我可以替你们派人把他干掉。你们想要活的、死的我都可以满足你们的要求,只要你们放过我。”
“不。”冯藤卓拒绝他的请求,示意费动手。
费得了命令,右手直插马德的心脏,吓地马德哇哇大叫。
“放他走,他没有破坏你们的任何行动,他什么也不知道。”座位上的司机突然发话,费的行动噶然而止。
冯藤卓没有回头,他淡淡地说:“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司机沉默了一会说:“因为我是范篱,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干的,和马先生没有任何关系,他全部不知情。没有契约,杀这样一个老人,有什么意义?”
“听上去的确不合理。”冯藤卓点头,直视着马德的眼睛,口气却异常平淡:“马先生运气真好,关键时刻能有人出面替你顶罪,你可以走了。费放了马先生,他快吓得尿裤子了。”
马德受了惊吓,坐着没敢动。
“快下车吧,后面可以拦到车的,座位后面有伞。”范篱提醒马德。
马德这才恍然大悟,推门滚下车去。
“我最后问你一次,您只有一个儿子吗?”冯藤卓看着匆忙下车的马德问。
“说的没错,我只有一个儿子,不会再人其他人做自己的儿子。”马德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在雨里狂奔而去,他的话在滂沱的雨里蔓延了很久才散去。
是的,你只有一个儿子,那个人一定不会是我。看着后视镜里远去的背景,范篱只是平静地垂下眼皮,把视线移到方向盘上。世界真残酷,是不是魔鬼的娱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