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府门口就停了数十辆的马车,乌压压的几乎占了一整条街。
在这条街的两头,也有人守着,外人并不能进来。
不过就算这样,这条街上的人也不少。
其中排在前面,最奢华的那辆马车,周围倒是没有人,毕竟这是杨氏要坐的马车,只等着杨氏出来了。
挨着这辆马车的那几辆马车,现在也没有什么动静。
只是再后面的马车,就十分的吵闹了。
靠前面一些的几辆马车,是这些跟着出门的婆子、媳妇子坐的马车。
虽然说早就说好了哪几个坐哪一辆马车,可是真到这个时候了,难免还是会有一些争执。
这个说“你挤着我了”,那个说“你压着我包袱了”,或者又有人说“你身上什么味儿,我不和你坐一处了”,被说的自然不愿意“你不愿意和我坐一处,难道我就愿意和你坐一起了,有本事你换到其他马车上去。”
各种各样抱怨争执的话一多,可不就显得吵闹了。
最后面的那几辆马车,就是装杨氏行李的马车了。
盛夏和清芙正在后面指挥着那些做粗活的婆子和媳妇子,把这些行李一一放到马车上。
放一样东西上去,再在册上把名字勾了,表示这个东西确实带了,出府的时候是装到马车上的。
等到下一次再清点的时候,如果东西不见了,也就能判断出东西是什么时候不见的,谁接触过这些,更好把事情查清楚。
当然,要是多出东西来,上一次清点的时候还没有,下一次清点就有了,同样也是能马上发现,问题是出在哪里。
两人正忙碌着,就听到前面那些婆子、媳妇子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了。
清芙眉头就是一皱,“我们在这里忙的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她们倒是闲得慌,就上个马车的功夫就能吵起来,哪个坐哪辆马车是早就安排好的,这是能随便换的吗?这要一换,多少事情都得改。”
然后就看向盛夏,“你先一个人在这里看着,我过去说她们几句,省的她们越来越过分。”
清芙快步走到那群婆子、媳妇子面前,厉声道:“你们在这里吵什么吵,各位大娘、大嫂,我劝你们可要知足一些,多少人想跟着回京城都没有机会,你们能跟着进京是福气,要是不惜福的话,也不是就不能把你们留下了。”
被这样极言厉色的一顿斥责,又说到要把她们留下,其中一个婆子就解释道:“清芙姑娘,不是我不懂事,我是厨房里面的,这次能跟着回京,也是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一路上要给夫人准备吃食,身上难免有些油烟味,坐我旁边这个李婆子,竟然嫌弃我身上有味儿,我忍不住就和她争执了两句。”
在丫头里面,能被杨氏带着回京的只有一等、二等,这种平时是近身服侍,杨氏根本就离不了的丫头。
其他那些平时打扫院子、跑腿、打水之类的丫头,因为并不是不可缺少,人手不够的时候,其他人随时都能顶上,就都没有带了。
这些能被带着的婆子或者是年轻一些的媳妇子,肯定也都有被带上的理由,如果不是少不了这个人,哪里能有这样的机会!
就像这个婆子是负责准备吃食的,肯定还是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