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贱种还敢说话,真以为老娘不敢撕了你的嘴是吧,老大老二,去给我打,狠狠的打,打死她这个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
张氏气急之下,哪里还容许李雪儿来破坏自己的好事,是连忙喝令两个儿子去阻止她,也想再给李牧家一点颜色看看,把事情彻底坐实。
“谁敢?!”
李牧却是再次一声暴喝,扶回自己母亲,抢在李雪儿身前,怒目瞪着那张氏的两个儿子,一时间气势爆棚下,竟真将他两个给吓住了,不敢轻举妄动。
见到这一幕,见得李牧那虽然孱弱,但却坚定不移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李雪儿也是不由愣住了。
因为自从李成志去世后,他们这个家就失去了主心骨,一日胜过一日的落败了下来,以至于她小小的肩膀都不得不被迫为家中的生计担起重担。
而家中唯一的男人李牧却是个拖累,如果不是他病怏怏的长年累月都需要吃汤药,李家也不至于破败到现如今这个窘境,说心中没几分怨愤,却也是假的,尽管一直叫着李牧哥哥,但李雪儿却觉得自己仿佛才是姐姐,要一直照顾李牧这个长不大的弟弟。
她是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李牧这个病怏怏的哥哥,会如此奋不顾身的挡在自己身前,保护自己,是在做梦吗?
“怎么,你个小病秧子,还反了天了不成?老娘今天还就要代你那死去的爹教训教训你,老大老二,给我上,他要是敢不让路,给我一起打!”
可对李牧的挺身而去,那张氏却一脸不屑,继续仗着那刘大官人的势和两个儿子的力,无比嚣张的说道。
“对对对!”可李牧却并不怕她,也并未被吓住,反而是直指着自己胸口道。
“来啊,来打啊,最好往这打,这李家村谁不知道我李牧是个病秧子,只剩下半条命了,你们来送我一程也好,算是解脱了。”
“就不知道这众目睽睽之下殴死人命该判个什么罪?到时黄泉路上能拉两个垫背的,我李牧这辈子也不亏了啊,哈哈,来啊,你来打啊,今天要不打就是我孙子了!”
听李牧这样说,这张氏才猛地想起来,是哦,这李牧从小就是个病秧子,全靠汤药续命,打不得碰不得,真要被自己两个儿子轻轻碰一下就打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这一旦涉及到人命官司,非同小可,就算刘大官人的势力再大也保不了,不死都要脱层皮,因此不由连忙喝止住自己两个儿子道。
“老大老二,快别打,回来,这病秧子是在故意激咱们上钩呢,想讹咱家一笔,可千万不能上当!”
见自己的话果然成功吓住了这张氏,李牧也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因为这是他现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就是凭自己这副病秧子身体硬刚,赌这张氏不敢轻易动手。
现在看来,还真有点效果,有些时候这人只要稍稍转变思维,劣势也是可以变成优势的啊,病秧子身体也并不是完全无用。
因此看得嚣张的张氏终于住手,一脸阴沉的盯着他,李牧也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寒声道。
“呵,我原以为你们有多大胆子呢,原来就这?行,既然不敢动手的话,那就快滚吧,不过今日所赐,我李牧算是记下了,还望舅母你们以后可千万不要后悔!”
李牧这冷冽的话语也是让得张氏没来由的再次心中发毛,情不自禁的退后了一步,但她马上又觉得自己的表现露了怯,丢了面子,实不该这样,又猛地再次踏前一步高声道。
“切,后悔?简直可笑,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摊上你们这一家亲戚,尤其是你这病秧子,活脱脱的丧门星,克自己不说,还克死了你那老爹,真真晦气!”
“我告诉你,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女儿都不会嫁到你们家的,昨天县里的刘大官人就已经到我家下聘了,她很快就要嫁到城里享福去了,所以李牧,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吧,想配我女儿,绝不可能!”
“哼!嫁到城里又怎样?还不是给人做妾的命?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刘大官人可是有夫人的,所以又能过上什么好日子?而我哥可不一样,那可是要像干爹一样读书做官的,到时你再来求我哥哥同意这门亲事可就难咯!”
李雪儿却是躲在李牧身后伸出个小巧的脑袋瓜一脸不屑的说道。
张氏再次气急道:“我呸,你个小贱种知道什么?就算到刘大官人家做妾那也是锦衣玉食,过得是人上人的生活,总比要嫁到你这破落户家做牛做马吃糠咽菜强吧?”
“至于你哥哥这病秧子还想读书做官?哈哈,也未免太好笑了,你以为读书做官就跟到地里挖红薯一样啊?也不看看他什么德行,大傻子一个,村头的母猪都比他聪明,他要是能金榜题名,我就扣了自己这对眼珠子给你们当球踢!”
说着,还不解气,张氏是继续恶狠狠的道:“别说是金榜题名了,就凭他这蠢猪一般的脑袋,考一辈子都考不出个秀才老爷来的,我呸!”
末了,张氏还在李家门楣前恶狠狠的吐了口浓痰,以示自己的嘲讽。